谢舜名冷着张脸,没有立即发飙,而是压抑着问道:“结果怎样?”
“季小姐平安无事。”安律师低头回答。
谢舜名自嘲一笑:“既然她没事,你就先安心呆着吧。辞职信我留着,再有下次,它就自动生效。”
安律师原以为他会发怒,想不到他如此平静,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沉了下来。
寂静的房间里,谢舜名握着手头的报纸,看报纸之上,年轻美貌的女子笑得风华绝代,微不可查地叹息了一声:或许真的是我多虑,凭你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我的保护。
因为失去过一次,所以这一次他做得小心翼翼,每每总是想将她护在自己的身后,可是这样虽然能保全她,却阻碍了她的生长。她不是平凡的女子,不应该被当做米虫一样养在家里,她也需要去外头闯荡。
晚上。
陆屹楠如约带着钟可情回季家。因为李嫂不在了,沈惠洁便亲自下厨,准备了一桌好菜。
季老太太因为“脑损”,被迫回家休息,公司暂时不需要她。她早早就在餐桌旁坐下,见到钟可情的时候,满面的笑意,仿佛得了失忆症似的,将两个人之间的恩怨忘得一干二净。
“奶奶。”钟可情走到她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
陆屹楠紧随其后,也叫了一声。
季老太太眉头微微一皱,对陆屹楠道:“我还是习惯听你喊我季老太太。你们还没有登记结婚,现在喊‘奶奶’,还为时过早。”
陆屹楠听出她的弦外之音,腼腆地点点头:“好,不急,慢慢来。”
钟可情和陆屹楠这才坐下,季老太太便道:“早上的事既然只是误会,我希望你们别太放在心上。小墨,你毕竟是我孙女,我的心始终是向着你的。”
钟可情强扯出一抹笑容,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季老太太又道:“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你了,奶奶想你想得紧,你就搬回来住吧。”
“这……”钟可情欲言又止。
季老太太接着道:“你现在接管了季氏,往后工作上遇到难题也是难免的。你搬回来住,我也可以及时提点你。你有什么拿不准的,也可以随时问我。”
陆屹楠隐约感觉到了威胁,横出手臂来,在饭桌上搂紧了钟可情的腰身,望向季老太太道:“季老太太,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有什么问题,一个电话就可以解决。小墨在我那边住得很好,我舍不得——”
“那怎么行?!”季老太太突然拍案而起,怒眉冷挑,“婚礼还没有办成,小墨就直接住在陆家,你让外人怎么看小墨,怎么看我们季家?!”
陆屹楠手上的力道一紧,将钟可情往怀里带了带:“我和小墨已经选好了吉日,下周就把婚礼给补办了。”
“不行!”季老太太一口否决,“这次的案件还没查清楚,万一那幕后凶手再次借你和小墨的婚礼犯事,我就是有九条命也不够玩的!”
陆屹楠被她的理由呛住,一时间不知如何答话。
季老太太便伸出手来,握紧了钟可情的双手,一脸彷徨地问道:“小墨,我知道你最孝顺奶奶。你也不希望奶奶再次遭遇意外吧?”
“我……”
钟可情一脸无奈,回头望了望陆屹楠。
陆屹楠面上强扯出一抹笑容,尴尬道:“那还是先找到幕后真凶再说吧。”
季老太太笑逐颜开,“这就对了嘛!凡事安全第一,你和小墨既然是真心相爱,也不怕耽误个把月。再说,你们在同一家医院工作,白天总能见到面,若是晚上也天天见面,只怕会相看生厌的。”
“季老太太说的是。
”陆屹楠只得强忍了下来。
用完晚饭,钟可情将陆屹楠送到院子外头。
陆屹楠拉着她的手,一脸不舍的模样,暗恨地在钟可情的侧脸上亲了亲。一心想着早些将她拆吃入腹,偏偏总是困难重重。
“好啦好啦,也就个把月的时间,你就忍忍好了。”钟可情无奈地将他推开,心底却为季老太太的做法暗暗鼓掌。
“男人忍多了会内伤。”陆屹楠冷着张脸。
钟可情凑到他耳畔,咬着耳朵低语:“实在不行,你就先自己解决,反正不许偷腥!”
“不偷腥不偷腥……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陆屹楠指天起誓。
这情景仿佛回到了七八年前,钟可情和他刚恋爱的时候。她现在算是明白了,男人的情话会说给每一个交往的女孩儿听,为了省事,连一个字都懒得改。当年她太傻太天真,才会相信他的鬼话!
钟可情目送着陆屹楠开车而去,刚回过头,便瞧见季老太太正守在家门口等她,一双眸子幽沁沁,看得人慎得慌。
“奶奶?”钟可情试探着唤了一声。
季老太太却没有应承,而是一脸阴桀的模样,霍然从轮椅上站了起来,不言不语,强行将她拖进屋里。
钟可情面带疑惑,“奶奶,你要做什么?”
季老太太仍然不说话,抡起手边的拖把柄,便狠狠朝着钟可情的背上凿去!
“啊——”钟可情来不及躲闪,生生承受下一棍,满面惊恐地望着她,“奶奶,就算我跟你之间有什么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