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吵什么呢?”这是客房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季正刚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走路有些不方便,一瘸一拐的样子。
钟可情扬起脸来,喊道:“爸,我就是想上楼看看你,但江阿姨一直拦着我。”
季正刚眉头一皱,看向季子墨的眼光中带着几分厌恶,“我刚刚睡着,是我吩咐她们不让任何人上来打扰的。”
“可是……”
钟可情眉头一皱,刚想辩驳,便被季正刚打断道:“你是晚辈,不听子姗的话也就罢了,总得听美琴的话。”
“正刚,小墨也是因为担心你……”沈惠洁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帮腔。
季正刚的眉头拧成一团,冷锐的视线扫过沈惠洁的脸,“我还没说你呢,连教孩子都不会了。你整天呆在家里,也不处理公司事务,是不是都快老年痴呆了?!”
季正刚像是对沈惠洁母女带有偏见似的,句句针对。
钟可情突然明白过来,难怪沈惠洁在电话里支支吾吾,满声哀怨。季正刚就像变了一个人,虽然他从前就偏袒江美琴母女,但自从经历了虚开增值税发票一事,他应该看清了江美琴这个人才对,现在怎么会……钟可情十分不解。
“爸,你一定是病得糊涂了。”钟可情心头有些疑虑,“陆医生是流光医院顶级医生,正巧他今天在,你就让他帮你做个检查吧。”
“我没病!”季正刚一口否决,“就算我真的病人,也是被你们这对没用的母女气病的!”
季正刚脾气变得极为古怪,钟可情根本靠近不了他身边。
“这个陆医生,就是你同居的对象吧!”季正刚目光泛红,怒目而对,“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扯这么大,你就学会了跟乱七八糟的男人同居么?!这种不懂规矩的男人,我不需要他来给我看病!滚!都给我滚!”
一连骂了很多句,季正刚有些气息不顺,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季子姗见状,三两步冲上前去,将他扶住,表面看似无比关切道:“爸,你累了,我扶你回房休息吧。”
“我……我还没有好好教训那个臭丫头!”季正刚指着钟可情,瞪红了眼睛。
季子姗便好言相劝,“爸,以后有得是机会。小墨姐姐也是一时糊涂了,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季正刚闻言,回过头来,脸上这才缓缓露出几分笑意,“还是子姗你懂事。”
季正刚一边抱怨着,一边被季子姗扶进了房间。
钟可情呆愣在原地,一时之间难以置信。这都是哪出跟哪出,实在太奇怪了!江美琴和华西老总的绯闻写得满天飞,季正刚是瞎子吗,他难道看不到吗?
“爸!爸……”
钟可情又一连唤了两声,江美琴叉腰而立,轻笑出声,“别喊了,喊了他也不会应承你的。我就把话说白了吧,你是试管婴儿,你的出生正刚只是提供了一颗而已,再无其他。但子姗不同,她是我和正刚爱情的结晶,你们两个同样是正刚的女儿,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却有着天壤之别!”
江美琴尽可能地将所有能够刺激道钟可情的话全都说出来,很想看她发狂的模样。
钟可情还想辩驳,却被陆屹楠拉住,压低了声音劝道:“如今你父亲的心已经不在你母亲身上了,形势逼人,你就暂时忍一忍吧——”
“可是——”
钟可情死死咬唇,陆屹楠则握紧了她的双拳,“别担心,就算你父亲不要你了,就算你将来不是季氏的继承人,你一样是我最疼爱的宝贝。”
“老太太回来了——”
李嫂的通报声打破了屋子里的尴尬。
钟可情扭过头,季老太太已经推门进来。
“奶奶。”钟可情朝着她露出温暖的笑意,“我好想你。”
季老太太脸上同样维持着笑容,“小墨,奶奶也很想你,快让奶奶看看,是不是瘦了。”
钟可情羞涩地垂下头去,“没有瘦,屹楠将我照顾得很好。”
“屹楠?”季老太太的眉头拧成一团,“小墨,你怎么能这么不懂规矩?陆医生是你的上司,你怎么能直呼其名?!”
钟可情的脑袋压得更低。
季老太太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面上震惊无比:“你们难道……天,难道那些八卦杂志上写得都是真的?!”
“季老太太,你好。”陆屹楠适时伸出手去,同她握手。
季老太太心头没由来的一阵怒火,看也不看他,目光死死盯着钟可情,沉声道:“小墨,今天你得给我解释清楚!小小年纪,你竟然
……竟然做出这种肮脏龌龊的事情来!”
“呦!老太太好像不知道这事啊……”江美琴缓缓从楼梯上走下来,语气轻佻道,“陆医生和小墨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外头的人,有谁不知道呀!
季老太太听了,一双昏花的老眼瞪得滚圆,直勾勾望着钟可情,满脸的恨铁不成钢,“你把我季氏的脸全都丢光了!”
她说着,从厨房门口拾起一个拖把,就朝着钟可情招呼去。
钟可情吃了一惊,来不及躲闪。
陆屹楠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了拖把,替她拦下,“季老太太,你听我解释。我和小墨,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