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名不动声色地将她摁入怀中,湿漉漉地发丝粘在她湿漉漉的脸上,湿漉漉的吻贴上了她湿漉漉的唇。
钟可情并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也不知道谢舜名是什么时候回到她身边的,或许是在g市交换学习的时候,又或许是他亲自为艾滋病患者主刀手术的时候……
“刚才说过的话,再说一遍。”谢舜名突然双手捧起她的脸,一双氤氲着水汽的黑眸静静盯着她,漆黑一片,情浓得似要滴出墨来。
“嗯?”钟可情轻轻哼了一声,一脸惘然。
谢舜名的眉头皱了,一双桃花眼不由眯成一线,声音干哑道:“别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我怕……我会把持不住。乖,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什么话?”
“自己想。”
钟可情抿了抿唇,眸子转了转,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绣花拳头敲打在他的胸膛上:“你刚刚对我使坏!”
“哪有?”谢舜名勾起唇,眸中笑意渐深。
“你骗我你是谢影尘,你骗我说——”
“说什么了?”谢舜名的右掌宠溺抚了抚她的长发,揉乱了她的刘海,“我就是想听那句。”
钟可情的脸“刷”得一下就红了,双颊滚烫,呼吸不畅,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谢舜名却依然在坚持,“快说,我想听。”
“我喜欢的是真正的谢少,跟你这个冒牌货半点关系都没有……”钟可情一字不漏地重复,声音到了最后低如蚊讷。
“直接一点。”谢舜名定定地注视着她。
“我喜欢谢少。”
“谢少是谁?”他不肯轻易放过她。
“你。”
“再来。”
“我喜欢你。”
“光喜欢可不够。”他的眼中竟多了一丝傲慢。
“我爱你。”
大约是因为听到了最想听的话,情到浓处便再也控制不住了。
“你……”钟可情来不及说话,樱桃小口已经被他堵住。
第二天,为了避嫌,谢舜名将钟可情待到医院门口的第二个小巷子的时候,钟可情下了车,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医院。
钟可情才走到位置上坐稳,张小蝶的电话便打进了她的座机。
“子墨小姐,出事了!”张小蝶声音急切,“我给你的手机打了很多电话,可就是没人接!”
钟可情心里一紧,赶忙问道:“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我姨母出事了?”
张小蝶声音低如蚊讷,还带着浓浓的鼻音,算作默认。
钟可情什么都没拿,便急急忙忙朝着病房冲!
彼时,张小蝶正坐在钟妈妈的床头,手上握着一块湿毛巾,一丝不苟地擦洗着钟妈妈的手腕,并且帮她活动着手臂。
钟可情望了一眼床头。钟妈妈心跳正常、血压正常,各项生命体征都没有问题,她才长长舒出一口气来。
“怎么了?我姨母究竟是怎么了?”钟可情急得满头大汗。
张小蝶拧紧了眉头,而后拉出钟妈妈的手臂来,指着她手腕上的星星红点给钟可情看。
钟可情眉头一皱,有些恼怒地问道:“这是怎么搞得?”
“今儿个早上扎针,姓应的医生盯着钟夫人的手腕看了好久,就是扎不准脉。”
钟可情翻过钟妈妈的手腕一看,星星点点的一片,至少给扎了十几针。就算是实习医生,没有经验,扎个三针还找不到脉,难道不该找老医生来帮忙么?
“你怎么不阻止她?”钟可情忍不住责怪道。
张小蝶面露委屈,“我阻止了,可是她说,她说……”
“她说什么?!”
张小蝶叹道:“她说她是应家大小姐,在流光医院有的是人脉背景,我若是把她给得罪了,她绝对不让你好过!”
望着钟妈妈青紫一片的手臂,钟可情气得双拳紧握,恨不得现在就冲到应可可面前,甩她两巴掌,她倒要看看她到底有多大的人脉!
“你替我照顾好姨母,若是那个应可可再做出什么
出格的事情来,一定要提前跟我说。”钟可情嘱咐道。
“那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张小蝶瞪着一双清透的眼眸望向她。
钟可情忍不住扯起嘴角:“算了?!想得美!她给姨母扎了多少针,我必定十倍百倍地扎回来!”
早上十点,依照流光医院的惯例,心外科新来的实习医生要跟着护士长学扎针。两到三个人一组,自由组合,互相练习扎针。
应可可因为是新来的,又是骄纵的千金小姐,没有人敢跟她搭对儿。她昨晚在酒宴上给自己的亲姐姐下毒的事,今天一早报纸上就登了,所有的人都不敢靠近这个“用毒高手”。
应可可进医院之前,应家都是打过招呼的,这位要培训应可可的护士长自然也是收了红包的,眼见着大家都三三两两的结了队,应可可就要剩下的时候,她开了腔道:“有没有人愿意带带新人?”
钟可情闻言,立刻举起手来,“我和她一组吧。”
应可可原本难堪不已,见钟可情举了手,微微有些诧异。她昨晚才跟自己结了怨,难不成今天是想要借此机会与自己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