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让注意到她的目光,只是回以邪魅一笑。
在客房巡视的阿姨很快被请了过来,她额上布满冷汗,有些紧张地看了钟可欣一眼,等这一刻似乎已经等了很久。
钟可欣朝着她郑重地点了点头,而后指着季老太太道:“阿姨,将你今晚看到的,再重复一遍给我外婆听。”
说什么巡视客房的阿姨?其实看她的穿着,说白了也就是个清洁工。
季老太太目光狠厉地瞪了她一眼,“务必实话实说!”
清洁工阿姨被她的气势震慑到,双腿微微打着颤,一时之间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钟可欣眉头一皱,推了她一把,暗示道:“阿姨,你做这份工作也不容易,你实话实说了,我外婆必定会奖赏你的。”用她的工作威胁她,若是不乖乖听话,她就找人辞了她,看她一个年过四十的清洁工往后要怎么生活!
清洁工阿姨被吓得乱了分寸,目光捉摸不定地在屋子里扫视,最后落在了看上去最为坦荡的沈让身上。
沈让勾起唇角,朝着她邪魅一笑,而后顺着钟可欣的话说下去:“钟小姐说得不错,你若是实话实说,不只是老太太会奖赏你,这躺在床上受累的季小姐也会感谢你的。”
钟可欣的唇角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心里头暗自嘀咕着:姓沈的,待会儿保证让你后悔说了这句话!
清洁工阿姨壮了壮胆子,握紧了拳头道:“十点多钟的时候,我看见有个男人进了这位小姐的房间,然后闹出了很大的动静,似乎是在那个……大约过了半个多小时,那个男人就出了房间。后来我听到这位小姐的求救声,就立马通知了隔壁的钟小姐。”
沈惠洁和钟妈妈凝神听着。
沈惠洁率先找出了破绽,问道:“你为什么会通知钟小姐,你怎么知道她们是一起的?”
“不错,你怎么知道可欣姓钟?”钟妈妈跟着补充道。
钟可欣眉头一皱,有些嗔怪地瞪了钟妈妈一眼。幸而,她们挑出的刺儿,她一早就想好了说辞。
“妈,你难道忘了吗?今晚我们一起在海棠厅给表弟接风,就是这位阿姨帮忙打扫的呢。当时表弟不小心洒了些酒在我身上,还是这位阿姨帮我吹干的衣服呢。”钟可欣不急不慢地解释道。
“是的,钟小姐的外套是吹干了,但打底裙需要送去干洗,所以我向钟小姐要了姓名和联系方式,放在衣服口袋里,以方便我们酒店干洗部门的同事联系她。”清洁工阿姨又补充说道。她的心情明显平复了下来,声音不再颤抖。
她们两人这么一解释,沈惠洁和钟妈妈反倒像是在故意挑钟可欣的刺儿,面子上竟有些过意不去了。
季老太太听了,眉头不由皱起,质疑道:“给子陵接风?怎么子陵跑来g市了么?”
钟可欣咬了咬唇角,看似疑惑道:“外婆难道不知道么?我还以为表弟是在g市有项目要做,所以才来这里的呢……”
“啊——”恰当此时,方才那位清洁工阿姨惊叫出声,“我想起来了!十点多钟闯进这个房间的男人不是别人,就是和你们一起在海棠厅用餐的那位年轻少爷!”
“什么?!”季老太太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钟妈妈听了也是吃惊不已,目光冷冷地扫向那个清洁工阿姨,厉声斥道:“你胡说些什么?!没看清楚就别乱说话!”
“我帮那位少爷擦过衣服上的酒渍,我记得很清楚。”那个清洁工阿姨又笃定地说。
钟可欣见众人的脸色都变了,跟着火上浇油道:“喂!你可别胡说……你刚刚可没跟我说那人是我表弟。他们可是兄妹呀,怎么可能——”她一边说着,目光一边朝着季老太太瞟去。
季老太太被气得唇角颤抖,狠狠拍了一下床头柜,斥道:“子陵在哪间房?!带我去找他,我要问个清楚!”
季老太太能说出这样的话,就代表已经相信了钟可欣的说辞。
钟可欣心底暗自窃喜,季子陵那个混蛋,这会儿多半爽完了正在房间里呼呼大睡呢!要知道,殷氏今天在水库里加的药量是昨天的两倍,今晚的晚餐用料很猛,烧得很咸,吃完就会叫人口渴难耐,而季子陵房间里的矿泉水又被钟可欣订房的时候悄悄拿走了……
“在二十四楼,房间是我订的,我带你们去。”钟可欣在前面带路,一行人便浩浩汤汤去了楼上,只留下张小蝶一人在钟可情身边照顾着。
季子陵的房门是敞开着的,并且灯火通明。
“小兔崽子,你给我滚出来!”季正刚一脸怒气地冲进去,却惊诧地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钟可欣原本是一脸地气定神闲,定睛一看之后,顿时大惊失色,难以置信地瞪着空荡荡的房间。
季子陵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还是刚刚开房之时的模样。这只能证明,那厮根本没回来过。
季老太太面色一变,怒瞪向钟家一行人问道:“你们方才不是说子陵来了g市么?他人呢?”
季子陵用完晚饭便回房休息了,钟爸爸钟妈妈哪里知道他的下落,于是沉默地摇头。
季老太太转头狠狠剐了一眼钟可欣,斥道:“你说子陵与子墨共处一室,可要拿出证据来。我们季家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