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最终还是将面前的男人推开。
因为儿子平安归来,谢云最终还是放弃了对季氏的报复,依照谢舜名的意思,向季氏注资一个亿。
风雨飘摇中的季氏,终于平稳度过了危险期。
前几日病倒的季老太太也渐渐恢复了生气,拉着沈惠洁的手道:“找个时间,喊小墨回家聚一聚吧,我们一家人好久没能在一起吃饭了。”
若是换做从前,沈惠洁必定是乐意的,可是她只要一想到,现在的季子墨身体里很有可能住着另外一个灵魂,她就焦虑难安。
季正刚这几日心情也明显好了很多,经过了这次磨难,他越发感受到季子墨对季氏的重要性,于是握着季老太太的手,道:“好,就听妈的,我让李嫂去准备。”
等到季正刚进了书房,一直躲在自己房间的季子姗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楼,在他门口探着脑袋。
季正刚素来偏爱这个私生女,宠溺地朝她笑了笑,道:“进来吧。”
季子姗听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她垂着头,整洁的齐刘海遮住了大半个额头,或许是因为换了发型的缘故,整个人看上去远比前几日清纯了许多。
“子姗,有什么事么?”季正刚轻声软语地问道,双眸之中是浓浓的父爱。季子姗与季子墨的区别在于,季子姗是亲生女儿,而季子墨是试管婴儿,这大概就是季正刚偏心的症结所在。
“爸!”季子姗忽的抬起头,原本轻灵的眼眸中瞬间蓄满了泪水,晶莹透亮,仿佛就要溢出来似的。
“子姗,你……你这是怎么了?”季正刚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慌忙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她。
季子姗当即泪流满面,一边捶打着他的后背,一边哭着斥责道:“爸,你多久没去医院看妈妈了?是不是因为我妈妈毁容了,你就不要我妈妈了?”
提到江美琴,季正刚浑身一震,面容变得严肃起来。
他原本就是一个性格温吞的人,别人推他一下,他就往前走一步。自打沈惠洁平安归来,并且治好了疯病,他就想顺着这个轨迹过日子……想将江美琴这个变数彻底从他生命里排除出去。
可是当季子姗提到江美琴的刹那,他才发现,他的心还是会颤抖,还是会情不自禁地加速跳跃。
“爸!你倒是说句话啊!”季子姗委屈地撅起唇角,“妈妈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总不能让她一个人孤独地呆在医院里,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时间接她出院,接她回家……”
季正刚听了,眉头不由拧成一团。
先前季老太太同意江美琴带着季子姗住进季家,那是因为沈惠洁犯着疯病,还在东山别墅住着,眼下沈惠洁的病已经好透了,她已经搬回季家大宅来住……这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屋子里又怎么容得下两个女主人?
季正刚头痛不已。
“怎么?爸难道不愿意见妈妈么?爸嫌弃我妈了吗?”季子姗扬起怒眸,逼问着他。
“这……这事容我再想想。”季正刚推托道。
“还要想什么?”季子姗咬牙,“爸,就是因为你一直这么懦弱,我和妈妈才一直没有名分的活着……如今,我妈妈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么多年,那个女人居然回来了!爸,十年前你就说要跟她离婚的,怎么现在反而下不了决心了呢?!”
季正刚被她一句话问住,心绪烦乱不堪。
“爸如果做不了决定,那我就替你做这个决定吧!”季子姗目光一狠。
季正刚抬头,焦虑地望着她,“子姗,你要怎么做?”
季子姗清透的眸子中透着几分狠厉,“离婚的事情就由我来替您开口吧!”
说罢,也不等季正刚反应,她就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地走出了书房。
因为那场火灾,江美琴的额角上留了一道疤痕,幸而疤痕只有指甲盖儿那么大,用刘海遮着,倒也看得不那么清楚。
这些天,为了躲避沈惠洁慢性中毒的事情,她一直躺着病床上装病。
眼下,大事一浪紧接着一浪,大家差不多将沈惠洁锰中毒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她这才指使着季子姗去季正刚面前说那番话,准备东山再起。
第二天,季子姗下了早课,像往常一样去看望江美琴。
江美琴的精神显得格外好,她坐在加护病房外头的阳台上,一边晒着太阳,一边看着近来的娱乐圈八卦新闻。
“妈……”
季子姗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江美琴便听到了动静,巧笑着转身道:“子姗,你可算是来了,妈已经等你很久了。”
“妈,出了什么事,让你心情这么好?”季子姗试探着问道。
江美琴勾了勾唇:“没什么……就是看着季子墨那个小贱人被姓谢的当猴耍,我看着开心。”
季子姗听到季子墨三个字,面色当即一僵,冷着声音道:“有什么好开心的?表面上谢舜名确实拿季子墨当猴耍,一会儿订婚一会儿甩人,可那一个亿的资金却是切切实实的……这会儿已经转到季家账上了!妈,我想好了,明天晚上季老太太要请季家一大家子吃饭,吃的是团圆饭,妈想要在季家立足,这顿饭就必须得吃!”
江美琴眉头一拧:“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