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在信中还写了什么?”陆屹楠突然对这样的“季子墨”表现出无限的兴趣。
钟可情并不知道,她在无意间握住了他的心,虽然因为仇恨而放开,但留在他心上的痕迹却依然清晰。
“陆医生这么在乎可情表姐,她在天上一定会看着你的。”钟可情目光定定地说。
陆屹楠静默不语,忽的弯下身子,将跪在地上的钟可情扶了起来,拉她到外面的沙发上坐下,“别提可情了,说说看,要我怎么帮你。”
钟可情透过窗户,看到门外紧张着急的张小蝶。她趁着陆屹楠失神之际,朝着张小蝶摇了摇头,示意她平安无事。
张小蝶这才安心走开。
“谢医生如今生死不明,我无路可走,回心内已经不可能。陆医生如果不介意,可以将我留在你身边帮你的忙……”钟可情想了想,眸子微微一动,又补充道,“做什么事都可以,只要我力所能及。”
陆屹楠盯着她的视线了愣了几秒,忽然温柔地笑出声来:“说得这么见外做什么。你既然是可情的表妹,能帮的,我一定会帮的。”
“陆医生悄悄将我留在心外就好,请不要让外人知道。”钟可情露出万分无奈的表情,“大家都在找我,这个时候,我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我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呵呵……
这样的话,钟可情被囚禁在地下室的时候,不知道说了多少次。如今从季子墨的嘴巴里说出来,虽然语境变了,但味道却一点不差,站在一旁的陆屹楠都跟着猛然一怔。
他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女,想要从她那双神情复杂的眸子里读出些什么。
男朋友是贺迟,未婚夫是谢舜名,作为季家的掌上明珠,却从小患有忧郁症,陆屹楠原先对她的了解仅限于此。可是,眼前这个季子墨,哪里有半点患有忧郁症或者是自闭症的症状,她看上去正常极了,有着比任何人都要强烈的求生欲望。
不过是淡淡地一撇,陆屹楠就发现,季子墨身上藏着数不清的秘密。
这种人在眼前,却摸不透心的感觉,陆屹楠不是第一次有,季子墨身上藏着和钟可情相近的气质,他从见她第一眼开始,就已经嗅出了些许端倪。
“留在心外么?”陆屹楠的唇角勾了勾,“可以,没有问题。”
说着,他便朝钟可情伸出了手。
钟可情有些莫名其妙地瞪着他。
不等她反应过来,陆屹楠径自向前一步,大掌猛然扣住了她的小手,而后将她小巧的脑袋塞进了怀里,护着她,往门外走。
“留在心外当然没问题,但是办公室这边人多眼杂,去我的实验室呆着,会安全很多。”他一边解释,一边拉开了办公室的大门。
钟可情的脑袋直顶着他的胸膛,隔着白衬衫,他的体温映射到她的脸上。
没料到事情发生得这么突然,钟可情脑袋一哄,整个人都懵掉了。青柠的馨香透过一层层衣裳,萦绕在鼻尖。倘若扣去中间的六年,回到他们最初相识的时候,她依约能够记得当时的欣喜。
如果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梦醒之后,没有谢校草,没有钟可欣和童谣的介入,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此刻紧紧相依的这个人还陪在她身边?
陆屹楠的实验室跨过一个走廊就到,钟可情对此熟悉无比。因为,几个月前的换心手术,就是在这里模拟的。
陆屹楠将躺在病床上的她推入他的实验室,给她打了镇定剂,让她安静地坐在一边,静悄悄地看着他为两只野猫做换心实验。
野猫的心脏突突直跳,明明还没有被挖心,钟可情就已经觉得自己的左侧胸腔空掉了一块。
看着实验室里熟悉的布局,钟可情对陆屹楠的恨意腾得直上心头,她咬着牙,强自镇定地对陆屹楠鞠了一躬,道:“陆医生,谢谢你的收留。”
陆屹楠漫不经心地丢了一把钥匙给她。
“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轻易出实验室。”
说罢,他便悄然转身离去。
不远处的心外办公室里,童谣已经抱着两个婴儿来等候。
见陆屹楠进来,她一脸紧张地看向对方,焦急道:“存放奶粉的纸箱被人翻动过……”
陆屹楠朝着储物间的方向,淡淡瞥了一眼,看似满不在乎道:“你想多了,今天根本没人来过这里。”
“真的没有吗?”童谣心中升起疑惑,“这几天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有人知道了我们的计划似的。”
陆
屹楠眉梢微微挑起,像是打定了注意要包庇“季子墨”,于是淡然解释道:“确实没有。那箱子是我移动的,你别太紧张。与其担心这些有的没的,倒不如去多找些孩子来!”
听了陆屹楠的话,童谣的脸上当即露出为难之色,“因为我们盗用婴儿做实验的缘故,医院里初生婴儿成活的概率降低了不少,很多孕妇选择了市人医,流光的妇产科,这个月出生的婴儿不过百位,中下层工人家庭的孩子只有十来个,其中a型血的只有两个。屹楠,你还要实验多久,我怕我撑不下去了!”
富人的孩子不能动,权贵家庭的孩子不能动……童谣陷入了深深的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