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医生,是这样么?”布朗先生一向不喜欢冤枉好人,他再次与钟可情确认。
不等钟可情回答,小吴已经争着吵闹道:“当然是这样!这都是她亲口跟我说的!”
待她此话一出,钟可情立马做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来:“我亲口跟你说的?小吴姐,你我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冤枉我啊!‘旋律’我也不是第一次去了,那是一家日料,环境很优雅,建筑的隔音效果也很好,即便马路就在门外,我们在屋里用餐也听不到任何嘈杂声的。你说楼上是ktv,那就更奇怪了?‘旋律’是独立的平房,哪里来的二楼呢?”
小吴难以置信地望着钟可情,心中漏跳一拍,这才意识到这所谓的环境都是钟可情告诉她的,因为时间紧迫,她又急于赶走她,她甚至没有亲自去那里看一看!
钟可情见她无话可说,眉头一挑,望向一侧的谢舜名,又道:“谢医生也去过那里,上次我急性盲肠炎,就是在那里遇上谢医生的呢!不信,你们可以问谢医生啊!”
谢舜名深邃的眼眸之中,精光一闪而过。好啊!这丫头原来一早就设好了陷阱,等着对方往里头跳呢!他方才还想着帮她说话,却不知自己也被她算计了进去!
众人的视线全都射向谢舜名。
谢舜名从来不撒谎,他清了清嗓子,定定望向钟可情道:“小墨说的不错,‘旋律’确实是个好去处,对布朗夫人的心脏病没有半点影响!”
钟可情在心内科的人缘虽然不好,但谢舜名还是有不少脑残粉的,那帮小护士立马变了脸色,对于小吴一脸敬而远之的表情。
小吴面色尴尬,口中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这……这……”
恰当此时,布朗夫人轻轻咳嗽了两声,许是因为咳嗽的关系,牵动了伤口,她眉头微蹙,抚了抚胸口。
她虽然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但这一举一动,恰巧落在了小吴眼中。
她灵机一动,瞬间又想到一计,可以在众人面前,将钟可情扫地出门!
她缓步走到布朗夫妇面前,对着布朗先生道:“布朗先生,您先别急着维护这位所谓的季医生——”小吴说着,冷漠的视线横扫了钟可情一眼,“不如先问问她,有没有做过对不起你们夫妇的事!”
钟可情明白小吴暗指的是何事,她故意表现出一丝紧张和犹豫,压低了声音,看似怯弱地说道:“我……我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布朗夫人的事。”
小吴冷冷一笑,立马跳出她口中弊病,“我只是说你对不起布朗夫妇,我可没特指你对不起布朗夫人,你有必要这么急着承认么?”
钟可情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整个人都显得情绪异常低落,她捂了捂脸,一句话都说不出,像是刚刚说漏了嘴一样。
“季医生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布朗先生一脸疑惑。一侧的布朗夫人也隐约听懂了他们的话,面上露出些许担忧。
不远处的谢舜名则背倚着墙,双臂横抱在胸口,脑袋微微偏向一边,侧脸埋在阴暗之中,一双眼眸却清亮有光,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钟可情的余光扫过他,想从他脸上找到些许不同寻常,哪怕只是一丝丝的关心,或者是担忧也好。可是谢舜名就那么静默地看着,目光淡然镇定,全然没有一点焦急之态。
钟可情那颗滚烫的心,瞬间冷却下来,她冷冷勾起唇角,镇定道:“没有,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的事。”
小吴面露狠色,直指着钟可情的鼻头斥责道:“你撒谎!布朗夫人用作血管支架手术的支架,你分明拿错了!”
钟可情眉头一挑,露出一脸惊讶之色,“小吴姐,你说什么?什么支架?”
小吴走到布朗夫人面前,转身面向心内科的一众医生,道:“血管支架手术,我们正常用非金属支架,院里面最常用的就是镍钛合金的支架。金属支架容易导致血栓,也有可能造成血管壁损伤。谢医生强调要用镍钛合金,可她季子墨为布朗夫人准备得却是金属支架!”
布朗夫人越听越疑惑,对于这些医学专业的东西,她全然不懂,但隐约听明白了,是给她用错了材料。
布朗夫人表现出些许焦急,而一侧的布朗先生则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可是小吴姐,那金属支架分明是你帮我选的!”钟可情又露出一脸无辜之态。
小吴自然是矢口否认,“你不要血口喷人,我都没进过材料间,怎么可能帮你选支架?!”
“那……做手术之前,你为什么不阻止呢?!用错材料,那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啊——”钟可情故意露出一脸担忧之色。
小吴心底已然洋洋得意,面上仍旧是一脸清冷:“我都没有进过手术间,我怎么阻止你们?!”
“是么?”钟可情的声音里带了一丝冷凝,有着完全不属于她这个年龄的早慧,“依照你的说法,你既没有进过材料间,又没有见过手术间,你是如何发现我拿错了支架的呢?”
众人一听,个个面上都露出几分惶然。
小吴一下子慌张起来,指着布朗夫人,结结巴巴道:“我……我是看病人的面色很不好,但是又想不出哪里出了错,特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