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知道错了。我就是看不惯。”季子姗边哭边说,“我本来只是想玩玩她,谁知道那些小混混当了真,真的闹出人命来了……”
季子姗有那么一刻是后悔的,杀人放火这种事情,她还是第一次做。她反复地安慰自己,是季子墨的错,是她活该!
“糊涂!真糊涂!”
江美琴气得面红耳赤,呼吸不畅。
冷静点,慢慢来,或许季家什么都还没发现。
江美琴不停安慰自己,赶忙将季子姗拉起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买凶杀人?没有亲自动手?”
“恩。”季子姗点点头。
江美琴稍稍安下心来,只要不是亲自动手,就不怕会留下什么罪证。
“凶手你认识么?”
“认得出,道上的人都喊他金少,具体叫什么名字,我不清楚。”季子姗颤声答道。
“杀人犯法,只要你不说。姓金的是不可能将这件事捅出来的,这一点不用太担心。”江美琴理智分析道。
“妈的意思的是,我没事了?
”
江美琴微微蹙眉,不答反问,“你确定季子墨死了么?”
“死了。”季子姗双臂不觉颤抖起来,“她的鞋子,是我亲手埋掉的。”
“你确定你没有亲自动手,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季子姗心里头慌乱得很,她第一次体会到杀人的恐惧。
“没有,我一整个下午都没有碰到过她。金少办事很到位,不可能留下痕迹的。”
江美琴这才松下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别担心。既然你没有留下线索,就算季家人真的怀疑你,他们只要拿不出真凭实据,也没办法给你定罪!”
季子姗十指冰凉,紧紧扣住江美琴的手腕,重重点头。
今晚的季家大宅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明明是星空明媚的夜晚,却突然间起了风,愈刮愈猛,迎接着暴风雨的到来。
季老太太一脸沉重地坐在季家客厅里,眉头皱得紧紧的,脸上极不好看,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老了十多岁。
张小蝶慌张无措地跪在她面前,“老夫人,
我真的不知道子墨小姐去了哪里……今天下午,她从体育馆出来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季老太太眉头一拧,怒斥道:“我打一早就吩咐过你,小姐有忧郁症,你必须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去听校友会的讲座,你为什么不跟过去?!她从体育馆出来了,你为什么不知道?!”
“校友会的门票很贵……”张小蝶低哑着声音,解释道,“我原本想着等到讲座结束了,就去体育馆接小姐,但是我没想到子墨小姐会提前走。小姐她从前都会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等我的……”
“从前!从前!”季老太太目光一冷,“你难道不知道子墨的表姐去世了么,你不知道这给她带来多大的打击么?!如果出了什么意外,该如何是好?!”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张小蝶鼻尖一酸,垂下头去。
“给子墨打过电话了吗?”季老太又问。
“打了,一直是关机。”张小蝶委屈地咬着下唇,“我给子姗小姐也打了
,没人接听。”
咳咳……
季老太太一听,似乎是因为急得狠了,一阵剧烈的咳嗽。
“还……还不快打电话通知她爸爸!”
她声音急促,“报警!立刻报警!让a市所有的警察局都帮着找,就算把挖一个遍,也一定要找到小姐!”
屋子里的几个佣人都被季老太太吓到,纷纷僵直着身子站在一边。
跟随季老太多年的李嫂站出来,劝解道:“老夫人,这事也不能怪别人,子墨小姐确实不好伺候——”
她一句话未说完,季老太胳膊一抬,一整桌地茶具便砸了个粉碎,“闭嘴!都给我出去找!找不到子墨,你们全都不用回来了!”
“是。”
众人皆是一震,不敢多说一句,接二连三地出了大宅。
张小蝶慌慌张张跑回学校。漆黑阴森的夜晚,她将长郡高中的一排排教学楼挨个儿找了个遍,都没有发现季子墨的踪迹。
找不到子墨小姐,回不了季家。先前又因为子墨小姐自杀的时候,跟妈妈闹翻了
,再也没脸回家。张小蝶瑟缩在校园一角,紧紧握着手机,默默流泪。
恰在此时,手机铃声响起,来电显示上是季子墨的名字。
张小蝶慌乱地按下接听键,急忙问道:“子墨小姐,是你吗?你现在在哪里?大家都在找你,你快点出来吧,别再跟我们捉迷藏了!”
钟可情清了清嗓子,“是我。我打电话给你,就是为了向你报平安。另外,我希望你帮我做一件事——”
“……”张小蝶默默听着。
“就按照我说的做。”电话那头的钟可情,声音冷静沉着,“暂时不要告诉别人我的消息,如果奶奶问起来,就说还没找到,让她别太担心。”
钟可情知道,张小蝶此刻孤身一人,无所依靠,她别无选择,唯一能做的便是相信她。否则,只要自己一个不开心,随便失踪个三两天,季家都不会给张小蝶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