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了……我是因为要来魁水了。”云薇硬着头皮道。
容桢点了点头,“嗯,我先前确实以为你是要来魁水了,但后来发现,并不是我以为的那样,你突然的坏脾气,可跟魁水无关。”
云薇觉得自己真是要疯了。
竟然跟他在这里讨论起了魁水的问题。
为终止这个离谱的话题,她只好老老实实地交代了,“那晚醉月楼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容桢愣了下,继而沉默。
云薇见状,眉头拧了下,“所以,你心里其实是在意的,对吗?”
“云薇,你听我说……”
“你若是在意,现在退婚,还来得及。”云薇打断了他的话。
容桢皱眉看着她,“怎么又提到退婚?”
云薇顿了下,一脸严肃地看着他,“容桢,我确实嫁过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要想清楚,否则哪天后悔了,对你,对我,都不好。”
容桢叹了口气,“我自然知道,也不会后悔。”
“但你心里并不舒服。”云薇一语点破。
容桢顿了顿,点头,“醉月楼那晚,乍然听到别人那样说你,我心里确实不舒服,我不喜欢别人那样说你,那一刻,我想将那几人都杀了泄愤。
走出醉月楼时,被夜里的冷风一吹,才冷静清醒了下来,只让清风割了其中一人的舌头。
相信,经过这事,那几人不敢再乱说话。”
云薇愣了下,“你是因为我被人说了,才不舒服,而不是因为我嫁过人,让你感觉不舒服?”
“我们并不是那一天才认识,我们认识的时日不短了,对于你的情况,我都清楚,若是介意,我不会娶你。”容桢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伸手将她抱入怀里,声音有些低落,“但我确实想过,若我早些认识你,你便不会有那些经历,你会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云薇闻言,沉默了片刻,“可是容桢,这世上没有如果。”
“我知道。”容桢点头,松开了她,“现在你的很好,我想娶的,也是现在的你,因为如果是三年前,我们根本不会有交集,而即便有交集,我们也不一定会走到一起。”
云薇点点头,“你说的没错。”
即便三年前,她是未嫁之身,但二人也没机会走到一起。
“可你真的不会嫌弃我吗?”她一脸认真地问。
容桢苦笑道:“你呢,会不会嫌弃我?”
云薇一愣,“嫌弃你什么?”
“若不是因为云东家的妙手回春,我现在已经死了,而即便没死,也无法……咳咳,那个你懂的哈?”容桢俊脸有丝尴尬,含糊说道。
云薇反应过来,好笑地说:“你是说你那会儿不行一事啊?”
容桢连忙伸手捂住她的嘴巴,有些气急败坏,“你不必说得那么清楚。”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云薇赶紧拉开他的手。
容桢冷哼一声,“你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若非你马上要嫁给我,以后我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我必须灭口不可。”
“确实,为了苟活,我别无选择,只能嫁你。”云薇忍着笑意道。
“你知道就好。”容桢勾起唇角,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额头上点了点,“不准再胡思乱想了,我记得我之前就与你说过,不介意你嫁过人一事的。”
云薇突然便释然了,点了点头,“嗯。”
二人把话说开后,气氛轻松了很多。
门外,甜儿一直注意着屋里的动静,见屋里气氛平和,终于是松了口气。
这几日小姐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能感觉到小姐心情不快。
果然还得是摄政王。
人一来,小姐的心情便变好了。
待容桢回去后,云薇将甜儿叫了进来,“你可知错?”
甜儿很干脆地跪了下来,“奴婢知错。”
云薇抿了抿唇,想叫她起来,但想到这丫头擅作主张做的事情,觉得还是要给一些惩罚。
“错在哪儿了?”
“摄政王过来了,奴婢不该隐瞒不报,还未请示小姐,便擅作主张地给摄政王添碗筷。”甜儿认认真真地反思着。
云薇点头,“知道就好,下回再犯,便别怪我不顾主仆情份,重重罚你。”
“奴婢再犯,一定认罚。”甜儿立即道。
“行了,起来吧。”云薇道。
“谢小姐。”甜儿站起身来,殷勤道,“小姐现在沐浴么?奴婢去给您备水?”
“嗯。”云薇点了点头,拿起搁在一旁的医书,看了起来。
虽然容桢经常来她屋里,但甜儿明明知道,她因为容桢心情不好,在他来了后,也知情不报,还擅作主张的,在没请示她的情况下,便准备了容桢的饭菜。
她知道甜儿也是好意,但这种自以为是的好意,她并不喜欢,而且,这一次若是直接揭过了,她担心甜儿下次遇到别的事情,还会再犯。
小事便罢了,就怕是大事也是如此,岂不糟糕?
……
李府。
屏风后,陈玉娘坐在椅子上,问着外面的下人道:“叫你打听的事情,可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