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情!”靳以尧惊喝,一把抱起她。
失去意识的顾晓情无力的仰着头,纤细的项链从领口滑出,一个金色的戒指挂在空中。
原本已经打算离去的老人脚步一顿,原本挺拔的身形像是僵住了,他顿了很久,都没有转过身。
靳以尧已经抱着人疾步跑去了楼层值班处。
“林老。”
林庆英抬手,制止旁人询问,原本去电梯的脚步一转,迈向值班处。
他的步履还是和以前一样稳健,只是握着拐杖的手,在几不可见的颤抖。
“站住。”林庆英看着靳以尧抱着顾晓情要走,叫了声。
靳贺和金家两位父母也都跟了出来。
靳以尧脚下没停,他心中有怒意滔天,只是面上没有泄露一丝,他怕一旦去宣泄情绪,就会彻底控制不住。
“站住!”林庆英狠狠拿拐杖锤了下地面!
靳以尧大步的和他擦肩而过,“林伯,如有得罪,你找我算账。”
“你给我站住!”林庆英转身,手剧烈颤抖,眼睛却死死盯着那晃荡来晃荡去的金戒指。
靳以尧没有站住。
刚刚流产急需安抚的金秀盈病房里,只有自己父母两人,以及邱婉玲。
其实他人全都去了楼下。
“外面怎么回事?”金秀盈虚弱的躺在床上,“以尧呢?”
“出了点小意外,别担心。”金母握住她的手,眼里含着泪,“我可怜的女儿,疼不疼啊。”
金秀盈摇摇头,勾出个吃力苍白的笑,“有点麻麻的,可能我和这个孩子无缘。”
邱婉玲站在一旁,脸色凝重又冷厉,“你放心,我一定饶不了以尧,那孩子真的
是年纪越大越无法无天。我要不说他两句,他能把这天都给我掀了!”
“亲家母消消气。”
金秀盈苍白着脸,“阿姨,您消消气。”
“怎么改口叫阿姨了,改回去。”邱婉玲拧眉。
“以尧已经和我离婚了……”金秀盈说着,眼圈瞬间红了起来,“我知道他不喜欢我,当初在一起本来就是个意外,我不能强求他的,不能因为我喜欢他就……”
“你喜欢就行了。”邱婉玲看她都要哭了,走到床边坐下,叹口气,语重心长的说:“你这孩子,完全想岔了。感情靠的是时间来磨合。那些所谓两厢情愿的,才往往最后都落得个劳燕分飞的下场。”
金秀盈掉着眼泪,“可是,可是我孩子都没有了……以尧肯定不会再和我在一起了。”
“别瞎想,孩子没了还能再有。”
“可是,可是……”
“他腿才好。”邱婉玲说:“等你身体恢复些了,两人再要个孩子,我帮你催他。”
听她这么说,金秀盈感动的热泪盈眶。
邱婉玲给金秀盈一个笑,看到手机震动,起身道:“那你们聊着,我出去看看,怎么这么久没回来。”
离开病房,她脸上的笑容就撤下了,接起电话,“都在哪里?”
顾晓情醒不过来。
靳以尧守在床边,余光看到林庆英走进来。
他站起身,面无表情的嘲讽:“林老真是一世铁血英明,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也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
“你出去。”林庆英声音沙哑,拐杖往门外轻抬,示意了下。
靳以尧一动不动,微微绷紧了下颔
,意思很明显,不出去。
“你给我出来。”靳父站在门口,给他使了个眼色。
靳以尧当没看到,和林庆英对视。
林庆英绷着脸,他当家四十多年,迄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这么和他直直对视!何况还是这么个小辈!
“林哥。”靳贺走进来,竟也赔了个笑,“孩子容易感情用事,哪里冒犯了,您多担待着点。”又沉下声音:“靳以尧你给我出来!”
“抱歉。”靳以尧神色未变,“出去我不放心。”
靳贺看到林庆英要开口,立刻拉过靳以尧,低喝:“你这像什么样子!这样和长辈对着干就很有本事了?”
看靳以尧被强硬的拽着出去,林正青口中的“算了”两个字,到底是没说出口。他看向病床上,一脸苍白毫无血色的顾晓情。
挂着戒指的项链就在颈侧。
他一步步走过去,放下拐杖,颤抖着手拿起那个项链,指腹轻轻的蹭过那个戒指的纹路。
然后,林庆英抬起左手。
无名指上,一枚款式陈旧且厚实的金戒指,和她脖子上挂着的一模一样。
林庆英看着昏迷不醒的她,想起自己那一拐杖下去,她狠狠跪倒在地上的样子。
想起从病房出来,她抱着他的腿求他饶命,下人又凑过来说,孩子没救回来的样子。
“作……作孽啊!”他的手突然疯狂的颤抖,似乎是想要去摸摸顾晓情,又在半路中收回。他抚着自己的胸口,扬起头,一口气差点没倒过来。
张一杰一晚上,几乎寻遍了r城所有医院。
终于,这次让他找对了地方。
远远的就看到了靳以尧和其
他几人站在一起,他快步走过去,“晓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