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是嘟嘟嘟的。”楠楠手比较小,握不太住话筒,此时有些无措的仰头看妈妈。
“他可能在忙。”顾晓情一颗心已经沉了沉,但面上还是带着笑,把话筒放回去再抱女儿上楼,“我们睡一觉,睡一觉等醒来他就回来了。”
“嗯。”
楠楠好哄,但她入睡后顾晓情却没办法躺下,又去拨了靳以尧的手机号。
刚刚楠楠打电话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接,但这会儿却已经关机。
靳以尧出什么事了?
不可能这么久了还不联系她!
浓烈的不安侵袭着顾晓情,她又想起什么,立刻从联系人里找到了靳以尧的司机袁师傅的号码。
“顾小姐问靳总?他应该还在s市吧,他让我先回来。”
“靳以尧让你先回来?”
袁师傅在那边一顿,才说:“不是,是一个姓于的老师傅,靳总和他关系很不错。”
“你现在在r城?”
“对。”
“那你送靳以尧到哪里回来的?”
听她把话问到这里,袁师傅也发现不对劲了,“送到办生日宴的酒店。怎么了顾小姐,靳总出事了?”
顾晓情方寸大乱,却还是极力镇静,“所以那个于师傅是在s市等着的吗?”
“不是。”袁师傅跟着同样忐忑起来,“他……他今天上午也在的,就在车上。”
竟然在车上……
顾晓情一颗心瞬间沉到了底。
“顾小姐?”
“没事。”顾晓情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我就这么问问。”
挂掉电话后,她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抽屉里,全是靳以尧车库里各辆车的钥匙,她随便拿上一把,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家,可以把她带上车,然后开个导航……
开个导航后又怎么样呢?
如果真的有人设计靳以尧,如果靳以尧真的中计了,现在这个时间点,等她开车到s市,有什么生米也应该早就煮成
熟饭了。何况,就算她真到了s市,去了金秀盈的举办生日宴的酒店……又怎么能找到没有带手机的靳以尧?
袁师傅说的那位姓“于”的老师傅,肯定不是公司的人,公司的人他多少应该会有些眼熟,因为他说靳以尧和那个人关系挺熟。
所以,那应该是靳家的人。
是……
邱婉玲派去的。
靳以尧离开后给她发了一条短信,肯定也已经料到了后续没什么办法联系,所以想要让她别担心。
顾晓情想,自己要相信他。
虽然两人总是会产生一些小的误会,但在本质上,靳以尧目前为止还没有让她失望过。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不要自乱阵脚,以免那些图谋不轨的人有机可乘。
这一坐,就坐到了大半夜。
时间指向十一点的时候,顾晓情都还有拿上车钥匙,赶去s市的冲动。
但到底也只是冲动而已。
她看着明亮的光线,一点点爬上窗口,占据了窗户。
今天没有太阳。
手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靳以尧没有联系她,她也联系不上靳以尧。
这恐怕是顾晓情最近几年里,体会过最漫长的一次无力。
那种内心的挣扎以及知道挣扎也无济于事的感觉,实在太糟糕,以至于她整整坐了一个通宵,在外面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房间里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切的恍惚感。
她竟然就这么坐了一夜。
“我会快去快回。”
“想把你带走,总是不放心。”
“等我回来,周末带你去看韩佳比赛。”
冬天的清晨相当安静,安静到没有传来任何汽车的声音。
“唔……”
她的女儿却要醒来了。
顾晓情曲起有些僵硬的手,想要拍拍她,才发现自己手指和手腕都已经麻木。
那刺痛像是绵软却同样有伤害能力的针,密密麻麻的遍布了手掌。
最后,她轻轻的把自己的手
贴在女儿安睡的脸颊上。
而睡梦中的楠楠,她不清醒的掀了掀睫毛,虽然脸颊上的手冰冰的,但带着熟悉的气息,所以又很快再一次陷入了沉睡。
别自己吓自己。
顾晓情还在这么告诉自己,靳以尧能够解决掉一切,她要做的,就是相信他。
韩佳的比赛,在周末上午九点开赛,原本计划是靳以尧周六去参加生日宴,连夜回来,车上休息一下,回来再睡四五个小时然后和她们一起去看。
可他没有回来。
甚至还会缺席早上韩佳的比赛。
不,也许韩佳有办法联系上靳以尧!
想到这,顾晓情坐不住了。
他们下楼的时候,陈姐刚好准备完早餐。
顾晓情和楠楠穿着冬天的棒球母女装,一大一小还是可爱,只是一个精神不太好,一个则还打着小哈欠。
用过早餐,陈姐开车送顾晓情和楠楠去摩托车赛的场地。
顾晓情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这么多人了,就像是在举行一个盛典,和那天在s市爬山有的一拼。
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