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司，安映第一个撞见的，是顶着两个巨大黑眼圈的邬夏桐。
安映抱歉道：“昨晚你们都辛苦了。”
邬夏桐揉了揉眼睛：“你不辛苦吗？你配合我们工作到那么晚，网上把你骂成什么样子了你不知道？”
安映昨晚后来迷迷糊糊睡着了，还没来得及查看网络上的情况。
不过还能骂成什么样，大不了骂的更难听。
网友的嘴是堵不住的。
邬夏桐看着来电的手机：“哎，我手机一晚上就没停过，现在电话又来了。”
偶尔路过的几个其他部门的同事，看着安映指指点点。
“她跟总裁关系那么好，总裁这次怎么没罩她？”
“哪没罩啊，听说人公关部加了一晚上班呢。”
“听说是总裁亲自下达命令，就为了处理她这事儿，换别人能有这待遇?”
“好手段啊，捅了这么大篓子总裁还得亲自为她擦屁股，她能耐真大。”
“也许是命好吧，也摊上了个好爹，她的好爹被傅家认回去，不然她能扒拉住总裁的大腿？”
安映神色淡定。
刚想走，却被人叫住。
赖羽蔷今天穿着一套桃红色的西服套装。
神情却很严肃。
她指着刚才背后议论安映的员工道：“你们几个，是给你的活少了吗？这么闲？”
刚才还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同事，瞬间没了声音。
“对不起赖总监，我不是故意的。”
“赖总监我们只是出来冲杯咖啡，没想着议论谁”
赖羽蔷摆摆手，几个员工见了瞬间散开，回到自己的工位。
安映看着赖羽蔷，微微皱眉。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赖羽蔷居然会为自己说话？
赖羽蔷脸上挂着笑意，挽起安映的胳膊，语气亲昵道：
“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你还好吧？”
安映默默把自己的胳膊从赖羽蔷手里抽回来，神情冷静道：“还好。”
她上下打量一眼，语气平稳。
“赖总监今天穿得这么红，不知道的还以为过年了。”
赖羽蔷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安映的内涵。
“安映，如今我们是见一面少一面了，我没有那个必要苛待你。”
她说话时扬了扬下巴，像胜利的孔雀。
“安映，也许你并不知道你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
“昨天d银行高层也知道了网络上的事情，d银行向来注重口碑，就算你和公关部连夜澄清，但依旧洗不掉你在这件事情里的恶劣影响，这将直接影响到未来傅家和这家超级银行的合作，这将是多么大一笔利润啊。”
赖羽蔷挑眉：“安映，你承担的起吗？”
安映嘴角勾起笑，眼底却是冷意：
“赖总监分析的真清楚，每一步环环相扣，每一招都打在了致命点上，像盘算了很多遍似的。”
赖羽蔷一边摇头，一边笑：“安映，无凭无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映姐，那个”
舒玟站在不远处，伸头望过来。
她站的距离远了些，压根听不清安映和赖羽蔷在说什么。
脸上是一副急切的表情。
安映想起舒玟在电话里说的话，对赖羽蔷道：“失陪。”
转身拉着舒玟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关上门。
安映低声道：“你发现了什么？”
舒玟拿出一摞文件。
“映姐，还记得企划会那天，你出车祸迟到了吗？”
安映回忆了一下，点点头。
就是陆起耀发疯撞车的那天。
“那天你迟到没来的那段时间，我和你说赖总监一直在针对我们的企划报告找茬。”
“眼看企划会就要开始了，我生怕会议开始后我们的文件还没有送进会议室，会议开始前几分钟，你终于来了，赖总监也终于肯答应把企划资料交给我。”
安映疑惑：“所以？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东西和泄露资料有关？”
舒玟说道：“偏偏那天一早，我不小心把咖啡洒了一滴在企划报告上，正是给到赖总监挑刺找茬的那份。”
“只撒了小小一滴在纸张的右下角，我赶紧拿纸巾擦干了，如果不细看的话，很容易认为这是纸上本来就有的痕迹，但这个污渍是我弄上去的，我知道。”
“昨晚网络上的爆料我都看了，报告的右下角沾了咖啡液。”
“当时这些文件是放在企划报告下，沾上咖啡的位置一模一样。”
安映拿过舒玟手里的文件，和昨晚爆料的内容比对。
果然和她说的一样。
舒玟继续道：“虽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我认为八成这文件就是从赖总监这里泄露出去的，因为那天只有她接触到这些文件。”
舒玟越说越急：“企划报告那天会议开完后就统一销毁了，现在想查都无凭无据。”
安映静静听着。
头脑中的思绪渐渐理清楚。
就算知道是赖羽蔷在背后搞鬼
没有真凭实据，仅凭这些“咖啡渍”是扳不倒她的。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