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姜书雅开车缓缓驶向云城市中心的一家高级私房餐厅。
安映静静看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还有匆匆赶路的行人。
刚才姜书雅的提问萦绕在她耳边。
“你对爱情还有期待吗?”
安映的心,仿佛被一个无形的力量拉扯了一下。
这个世界上哪有完全不期待爱情,彻底断情绝爱的女人?
她曾经也是一个对爱情怀着憧憬,全心付出过的小女孩啊。
只是经历了这么事情后,安映逐渐习惯对感情保持一种冷静的态度。
好像只要对爱情不抱任何期望,就不会再经历背叛、伤心和失望。
安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姜书雅的这个问题。
这家私房菜馆的菜非常别致,味道也是很好的。
姜书雅很默契地再也没有提起这个问题,扯起了上高中时的趣事转移话题。
“你还记得我们班上的几对吗?”
安映:“记得,当时班花和班草谈恋爱,现在还结婚了呢。”
姜书雅翻白眼:“你乱说,班花明明是你。”
安映摇头叹气:“我可谢谢了,当时不知道谁给我套了个班花的名头,天天有人给我送情书,我不堪其扰。”
“结果有次,隔壁班有个男生把情书夹在我的作业里,我哪知道啊,作业直接送到班主任那儿去了,班主任发现后,认为我俩在谈恋爱,我和那个男生一起被喊到老师办公室训话,还被连累罚写检讨。”
姜书雅噗嗤笑了:“哈哈哈我想起来了,那次之后,你把长发剪了,留了个野小子的板寸,全校男生都惊呆了。”
“那天你踏进教室后,全班男生的表情都跟见了鬼似的,我到现在都记得,真的笑死我了。”
安映也是记忆犹新的。
那个时候正巧碰上过年,安卫平带她回傅宅吃饭。
她仰着脑袋坐下,自顾自夹菜。
餐桌对面正好是傅呈礼。
彼时他还不是傅氏的总裁,才在国外浪荡了两年回国。
傅呈礼盯着她,眼神复杂。
他脸上的神情,一会儿疑惑,一会儿犹豫。
过了半天才吐出两个字:
“你谁?”
安映抬头,眨巴眨巴眼睛盯着他。
换发型又不是换脸,有必要脸盲成这样?
傅家家大业大,每年过年期间,有些旁支的不常走动的亲戚也会来傅宅拜年。
有几个并不太熟识的叔叔阿姨走过来,把安映错认成了别人。
他们大概是提前打听到傅呈礼不久后即将升任傅氏总裁,纷纷跟傅呈礼套近乎。
“傅少爷,这位应该是您弟弟吧,长得真俊啊。”
“瞧这一脸的贵气模样,肯定是宇时小少爷。”
“就是就是,跟大少爷长得真像呢!”
几个叔叔阿姨一唱一和。
安映差点笑喷。
那天她也确实穿得中性化了些。
可他俩又不是亲兄妹,怎么可能长得像啊。
拍马屁都拍不对。
安映打趣地对傅呈礼说道:“哥哥,吃饭吧,菜要凉了。”
哪知傅呈礼脸上没有半点笑意。
和几个叔叔阿姨们客套寒暄完了后,他转头一脸严肃盯着安映。
“你是不是遇到校园霸凌。”
安映一愣。
这才发觉误会大了。
解释清楚后,傅呈礼才没有追问下去。
但他脸色依然很差。
板寸头那次并没有持续多久。
安映头发的生长力太旺盛。
不多久,板寸变成了齐耳的短发。
再过段时间,她的头发长到了锁骨。
但是已经没有男生敢来骚扰她。
安映闷头扒饭:“过段时间高中聚会,你来吗?”
姜书雅吃了口菜道:“来,我来吃瓜。”
安映疑惑:“吃瓜?吃谁的瓜?”
姜书雅挑眉:“听说结婚最早的那批,已经开始陆续离婚了。”
“说明结婚早也是有好处的!结的早,离的也早,开启第二春的时候,依然年轻!”
安映心领神会一笑:“当心我录下来发给你老公听。”
姜书雅哈哈哈笑得摇头晃脑。
姜书雅笑完了,喝了口水,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小映,你找到高中时资助你的金主哥哥了吗?”
安映叹气,摇头。
高中时,她虽然拿了奖学金,但那仅仅是维持基本生活的水平。
安卫平吞了傅家给的生活费,见安映自己能拿得到奖学金,便一毛不拔。
好几次她想去隔壁市参加学科竞赛,手里连路费都凑不出来。
后来有人通过校方,单独设立了一笔百万级别的奖学金,直接打给她。
没人知道这个人是谁。
“金主哥哥”只是姜书雅和安映之间开玩笑的称呼。
也许这个人是个美女姐姐。
也可能是个中年秃头大叔。
姜书雅干脆胡乱猜,挤眉弄眼道:“会不会是你在南城时的那个京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