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的玻璃水杯飞过来。
安映侧身闪过。
哐——
水杯在墙上砸了个稀烂。
护士连忙跑进来查看:“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
眼见一地的玻璃碎渣,小护士瞪大眼,一脸疑惑。
安映拍了拍溅落在衣服上的水滴,淡定道:“没事,有人手滑。”
小护士摇了摇头,走出病房找打扫的阿姨。
安映立身站在病房门口,回头望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安晓晓,和徐梅、安卫平三人。
她扬了扬下巴,眼神明亮又坚定,嘴角一抹浅笑。
“那就看看到底谁笑到最后。”
说完,安映扭头就走了。
病房里寂静无声。
半晌,安卫平才恨恨道:“安晓晓,我看你是胆大包天,居然敢冒充陆起耀的种,我们得罪得起陆家吗!幸好陆家只是退婚,没有把事情闹大,不然有你好受的!还有,你肚子里的野种到底是谁的?”
安晓晓扭过脸,懒懒回了声:“不知道。”
安卫平气的直瞪眼:“你,你……”
徐梅皱眉:“好了好了,晓晓还病着呢,你吼什么!有本事吼你那个白眼狼女儿去!”
安卫平一脸的不耐烦:“我吼什么了!都是你,从小到大把晓晓娇惯得无法无天,捅了这么大的篓子。”
安卫平一屁股坐进椅子里,双手抱胸,气哼哼道:“她又不是我亲生的!早知道她一点利用价值都没有,还天天拖我们后腿,和我们对着干,我特么早就应该把她扔回福利院去!”
安晓晓忽然转头,盯着她爸:“爸,你说什么?”
徐梅也惊了。
她回忆到了什么,一巴掌甩在安卫平的肩膀上。
“你他妈的,当年害得我被小三,非要娶那个贱女人,结果孩子都不是自己的,你有病啊!”
安卫平痛得嘶了一声:“你以为我愿意?当年曹茗非要坚持收养,我有什么办法!”
安卫平本来还想辩解什么,他眯了眯眼,话到嘴边又不得不忍下,不愿再多提当年的事情。
安晓晓试探道:“那……五百万,还转给她吗?”
安卫平咬牙:“转。”
徐梅不乐意了:“一个福利院里捡的野种,凭什么给她!”
安卫平指着那一叠产检报告,不悦道:“你说为什么?要是你们好好的,不作不闹,能让她捏着这么大把柄?”
安晓晓和徐梅沉默了。
“之前陆起耀耀解除婚约,肯定暗地里知道孩子有问题了,你们两个非要去陆氏闹,搞得人尽皆知,人家陆起耀的妈把你亲子鉴定作假的证据甩出来,你们两个才灰溜溜离开。”
“现在你非要去酒吧堵安映,栽赃嫁祸不成,反倒被安映查到实锤,你不仅亲自鉴定有假,产检报告也是也是假的,你……你……”
“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这名声要是传出去了,哪个有钱人家还敢要你!”
安晓晓握紧拳头,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安卫平继续说道:“五百万而已,先转过去平息事态,但是……”
过了几秒,他又补了一句:
“早晚让她都吐出来!”
——————
一周后,公司会议室。
安映正开着会,手机屏幕弹出一个提示消息。
「您的账户入账五百万元。」
看着账户余额后的很多个零,安映会心一笑。
这段时间安晓晓都没有再出现。
陆起耀也仿佛人间蒸发了似的。
倒是苏季勋提起过一次,他说陆起耀去国外看病了,安映是什么病,苏季勋摇头,只知道陆起耀走的匆忙,说自己过段时间再回国。
安映低头揉了揉眉心。
世事难料。
几个月前,陆起耀和安晓晓还是兴高采烈举办订婚宴,接受别人白头偕老祝福的新人。
安映跑去大闹一场。
订婚宴上,他们高高在上鄙视着安映,将她视作可以随意拉踩的蝼蚁。
现在,一个搁置了公司和事业,远走他乡看病。
一个没了孩子,豪门梦碎,生怕丢人现眼躲了起来。
想起安晓晓那张咄咄逼人的脸,安映依然犯恶心。
自作孽不可活。
会议结束。
赖羽蔷把安映单独留下来。
赖羽蔷突然开口:“最近怎么样?我刚刚看你很疲惫的样子。”
想起上次在酒吧,她故作亲昵地贴近傅呈礼的模样,身体极尽所能勾成s型。
好像那个什么蛇妖成精。
安映心里默默叹气。
这位也是个不省心的主。
更麻烦的是,安映把她当成工作中并肩战斗的战友和上司。
而她,把安映当成了情感上的假想敌。
安映礼貌地随口一答:
“还行,谢谢赖总监关心。”
赖羽蔷笑着道:“这段时间很忙,我都没有和你好好聊聊。”
安映挑了挑眉。
聊什么?
工作的事情,刚才在开会的时候已经聊完了。
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