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一个专业,一个野路子,手法却很是娴熟,撒饵、抛竿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锤炼。
坐在马扎上,郭峰望着远处涉水的一群群水鸟,细长的脖子扎入水下、或潜水总能有所收获,眼光有些迷离。
“初六,你们这里环境实在是太好了,你看那么一大群水鸟多欢实啊,咱们西南地区我钓遍了,很少有和这里媲美的。”郭峰突然指着一群群水鸟,轻声说道。
“水鸟?”初六微微一愣,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郭大哥,咱们换鱼钩吧。”他心虚地瞅了瞅天空,有些忐忑地说道。
“啥?”郭峰懵了。
“你看那边。”初六顺手指向开阔的水面。
郭峰顺势看去,落单的黑颈鹤悠闲地跺着优雅的步伐,在水塘边寻找猎物。
有啥好奇的呀?
不远处可是还有好几只呢,远处大大小小的水塘里各类的水鸟更多。
郭峰刚想张嘴,只见黑颈鹤细长的脖子微微一动,尖锐的嘴巴深入水下,眨眼间就捕获了一条小鱼,小鱼迎着阳光不断地甩动尾巴,接下来的命运可想而知。
得意的黑颈鹤正准备享受自己的收获之际,忽然天空中一道残影划过,在黑颈鹤的头顶飞掠而过。
黑颈鹤嘴里的小鱼没了,脚下的步伐也不再优雅,冲着天空气急败坏地叫了几声。
然后偃旗息鼓。
似乎已经习惯了。
“草,那黑影是什么?”郭峰一下子坐不住了,他激动地冲着初六喊道。
“不知道,不过我们叫它盗跖鸟。”说着初六拿出自己新买的手机,让郭峰看他拍摄的照片。
一身银灰色的羽毛,有蓝紫色的光芒闪烁,通体流线型,尾巴短呈深叉状,嘴长而尖,端部弯成钩,鼻外有一个小锥体,在高速飞行时用来防止空气绕过鼻孔,使气流顺畅通入鼻腔到达体内。双爪类似游隼,虽然落在树枝上,但可以推断出它的翼展很长。
“真酷。”郭峰看了半天,最后憋出了两个字。
“它不仅仅攻击水鸟,我还见过它抢过花梨鹰。”初六又爆出一个大料。
要知道甭管雕、鹰、鵟、鹫,那都是鸟类中的霸主,牢牢掌握着制空权的家伙们,只有它们欺负其他鸟类,哪有其他鸟类欺负它们?
“抢劫花梨鹰?”郭峰愣愣地看着他,虽然他不知道花梨鹰是啥,但听得他有点儿高深莫测。
“也不是经常性的,偶尔想改善一下口味的时候才会。”初六解释道“:鹰类特别记仇,盗跖鸟也不会轻易招惹它们的,毕竟飞行速度又不比花梨鹰快多少,不然很长时间都要小心报复。”
“我问问专家,看看有知道的吗。”郭峰加了初六的微信,然后将照片转发给自己一个同学。
“对了,它会不会抢咱们的鱼?”郭峰望了望天空,忧心地说道。
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强烈的阳光是盗跖鸟最好的伪装,迎着阳光满眼都是白茫茫刺眼的光,把眼睛迷成一条线也不行。
“这贼鸟精明着呢,我还以为它们在九河湾附近或者万里河塘活动呢,没想到珠玉河这边也有。”初六苦笑着说道“:在我们这里除了白洋哥和老年人它们不抢之外,其他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没放在眼里。”
“没这么悬吧?”郭峰紧张地四下打望。
“有没有我说得这么悬,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初六说着将自己的鱼竿收起来了。
珠玉河的鱼情很丰富,说话间郭峰那边就有了动静。
个中老手自然经验丰富,他很快就把鱼溜翻了,提起鱼竿,是一条巴掌大的白甲。
郭峰扭头冲着初六说道“:运气不错,这算不算开门红?”
“您还是小心点儿吧,到手的才是你的,现在还不一定属于谁呢。”
初六的话还没落音,一道银灰色的闪电掠过水面,划出优雅的弧线,振翅飞向高空。
“卧槽。”郭峰感觉手里一轻,只剩下孤零零的钓线在空中摇摆,鱼钩上空空如也。
“它真抢啊。”郭峰嘴里喃喃了一句。
废话,可不是真抢,初六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它们贼着呢,速度快又善于隐蔽,这时候你都不知道它们现在在哪猫着呢。”
“不是,它就这么抢了?”郭峰瞪大了眼睛,满脸地不可思议。
这比峨眉山的猴子还霸道。
“咋还要人家提醒你一下?”初六被他的样子逗乐了。
“不是…”郭峰晃了晃脑袋,把脑子里的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抛出去。
“我就是有点儿不适应,平时就是和钓友打打嘴仗,可现在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劫道的,有点儿不适应。”他有些委屈地解释道。
为了钓友不空军,又不是没有将自己的鱼获倾囊相赠过。
“盗跖鸟往往几十只聚在一起,专门欺负落单的水鸟或者猎杀跳出水面的鱼,你还是换一套吧,别到时候咱们成了它们的劫掠对象,钓不到鱼,还惹一身骚。”初六瞅了瞅对岸的密林,忧心地说道。
“啥?”郭峰茫然地看着他。
“你如果钓小鱼,它们抢劫熟悉后,如果不把它们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