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过后,雷老与白老爷子饮了一泡茶,攀谈了一阵,让白洋带着他去寨子的田里看看。
如今雷老年纪大了,除了一些推不掉的事情之外,最多的是整理自己多年来的心得,或者教书育人,寻常繁杂的事情都是杨天在带队。
久在樊笼,自然要追逐自然。
随着年纪的增长,雷老一直关注着国计民生的问题,尤其是粮食问题。甚至他还萌生了整理,规划全国的农田,既符合审美情趣,又能最大限度的提高农田的利用率。
“咦?”绕过山头,雷老不觉豁然开朗,一片片绿油油的梯田,绿如翡翠,层层叠叠,夹杂着山花,仿佛瑶台秘境。
“怎么啦,老师?”杨天看着他犹疑的表情,紧张地问道。
雷老遗憾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古以来,神州大地上的奇人异士层出不穷,却总是以隐士的身份出现。”
奇人异士?杨天顺着雷老的目光望去,山势起伏,梯田柔美的线条仿佛一条条翠色的丝带缠绕着周围数座大雪山,荒莽之间却爆发出了无线的生机。
不同于龙脊、紫鹊界等梯田,完美的与周围苍茫的大雪山融为一体,她的美独树一帜。
“老师,这里的梯田景观确实独特,我想小师弟只要开发得当的话,绝对是滇西北乃至西南地区的又一张名片。”杨天不住地附和道。
滇省是旅游大省不假,但留给众多旅行者的印象深刻的无非春城,梨水,大理,西双版纳几个地方而已。
九宫连环债,独特的自然风景以及庞大的古建筑群,有着天然的优势,甚至有种碾压的趋势,只要带头人不昏聩,相信它在不久的将来会在中华大地上异军突起。
“错啦。”雷老看了眼白洋,有些失望地摇了摇头。
大师兄敦厚,小师弟灵动,最适合继承衣钵之人,却在阴差阳错之下改变了自己的行当,杨天虽好,却缺少了那么一丝灵动。
“错了?”杨天伸长脖子不住地观察,心里却是懵懵懂懂。
“大师兄,我们这里可是有风水的哟,您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白洋在一旁提示道。
“风水?”杨天直觉得嘴里有些发苦,他求助地看向雷老。
风水一道,他跟着雷老也不过学了皮毛而已,简单的还可以看出来,复杂一点儿的根本就是两眼一抹黑。
“唉。”雷老长长叹息一声,指着连绵起伏的山势,山顶雪山皑皑,山腰翠色冷艳。“你看不出来,也算是情有可原,如果我早点儿将这方面的知识告诉你,你就可能看出些端倪了。”
杨天不是蠢笨之人,但听到雷老的话也是暗暗咋舌,这里的风水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老师?”杨天心里热乎乎地,泪腺此时此刻异常的发达,泪水似乎要从眼眶里溢出来一样。
他不在乎自己是备胎,因为他和雷老的师徒情分,真金不怕火炼。
人贵有自知之明,他跟着雷老的时间最长,情同父子,但在所有的师兄弟当中他的天分不是最好的,最好的是白洋,他的小师弟,除了毅力之外,天分所限,自然不是雷老最佳选择。
“这里的风水你能看出多少?”雷老冲着他摆了摆手,准备要从实地出发,教导他的知识。
“玉带环腰?”杨天不确定地说道。
连绵不绝的梯田虽然有着无数的山溪自上而下流淌,但每条溪流都是顾盼有情,田坎堆积之处必有清澈的池水相拥。梯田与梯田之间的分割线又有或石桥或木桥相互勾连,水流自桥下流淌而出,半山之上的梯田从来都是一个整体,平行而下的梯田自然是一条条玉带。
“是以立天之道,曰阴与阳立地之道,曰柔与刚立人之道,曰仁与义兼三才而两之,故易六画而成卦。”
“三才者,天地人,三光者,日月星。”
“紫薇,天市,太微三垣立三才,诸星罗列,枕翼飞扬,又有风生水起大阵助威,诸桥锁住气口,天地间洋洋洒洒的帝浆流啊。”雷老不住地感慨道“:这唯有大胸襟,大格局,大智慧的人才有如此的手笔吧。”
“帝浆流?”杨天不明所以地问道“:是中药吗?”
雷老没有正面回答,反倒转头问道“:白洋,你们这里的人大多都长寿吧,而且很少生病。”
“老师,您这都看出来啦,真是高啊。”白洋冲着雷老竖起了大拇指,由衷地恭维道。
“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我算什么高人,能真正布下这个格局的人才是真正的高人。”雷老笑骂地说道。
眼前的风水格局他虽然看出来了,但如果布置,他根本想不到,不敢想。
“是大明王朝最后一任钦天监布置的,他老人家是我们寨子共同的先祖之一。”白洋解释道。
当年,为了园林和这梯田,不仅仅永历皇帝征调了无数的民夫,寨子里也花费了大量的金钱。
“怪不得。”雷老不禁恍然,古代钦天监都有经天纬地之能,诸如袁天罡,李淳风,刘伯温,杨救贫之流。
当然,王朝的兴衰更迭他们是左右不了的,毕竟神通不敌天数,人力有穷时。
“不是。”杨天听着两人的对话,有些抓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