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的第一缕阳光刚刚投入白家寨,白洋在王远光的催促下套上了马车,厚厚的毛毯覆盖在马车之上。此时此刻焦急地他一时间失了礼貌,很显然这不符合他平时注重礼貌、稳重的人设,可是这一刻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大起大落之后,他更加珍视自己心爱的妻子。
白洋看到王远光的样子很好笑,那份感情他终究体会不到。
坐在工地上返程的汽车,王远光心里的那份焦躁依旧不减。
“王总,药师叔可嘱咐过,你现在不能过于激动。”白洋从口袋里掏出瓷瓶,倒出一粒玉露丸交给他。
仅仅十几分钟,就打了两通电话,白洋很不放心他的状态。
王远光囫囵地将玉露丸吞下,望着曲折的滇西公路,一双眼睛都失了焦距,对递过来的矿泉水视而不见,好在药师叔的玉露丸入口即化,不然非得噎着。
白洋冲着坐在身旁的段工程师尴尬地笑了下,“段工您别介意,我们王总的老婆今到滇西县来看他,心情有些激动。”
段工程师和煦地一笑,淡然地道“理解,可以理解,每次见去见我老婆,我也是这个状态。”
段工程师今年四十多岁,正好是男人最有魅力的年纪,长安交通大学的高材生,专业知识扎实,在建筑行业里来,也是一位翘楚,各大建筑公司争抢的对象,让人大跌眼镜的是他选择玲西县这个偏远县城的一个新心建筑公司,愿意是这里距离他老婆最近。
也是一个性情中人。
得嘞,还未见到那位王总夫人,居然被两个中年老男人喂了狗粮。
单身狗伤不起啊。
司机在山路十八弯的滇西公路上不敢稍有放松,三个大男人在诡异的、尴尬的气氛中安静下来,彼此相望却默默无语。
时光悄然流逝,手机帮助他度过了车上的无聊。
滇西酒店,和滇西茶楼一样老土,却是滇西县城最大的酒店,可能老板是同一个人吧,才有了这样的恶趣味。
酒店装修的中规中矩,没有跳脱的性格,白洋却看到了几分博大的胸怀,只是这些不是他们关注的目标。
王远光三步并作两步,迫不及待地穿过酒店的玻璃门,走进一楼大厅,白洋赶紧追了上去。
他走进大厅焦急地扫视着周围来来回回走动的人,好在早上并不是酒店营业的最佳时刻,很快王远光就在大厅里供人休息的长椅上找到了他的妻子。
“岚熙,岚熙,我在这里。”王远光挥着手大声地招呼自己的妻子,惹得酒店里的人纷纷行注目礼,不过他毫不在乎。
姜岚熙有些心不在焉,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她猛然回头,正好和王远光四目相对。
紧跟在身后的白洋也看到了让王远光用尽了书生意气保护的姜岚熙,她悠然起身,一袭白裙仿佛凌波的荷花仙子在光影间绰约着自己优雅的身子,一双眉黛宛如群山之上的新月,双眸剪水,顾盼之间多了几分柔情,朱红一点,道尽了江南水乡的温柔,看上去大概有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岁月静好,送给了她雍容和端庄。
怪不得当年的公子哥会大打出手呢,原来是红颜祸水啊。
“远光?”姜岚熙声音颤巍巍地叫道,昨她听到他的情况,在家立即坐不住了,将儿子托给公婆照顾,连夜飞到了梨水,坐车又赶到玲西。
王远光快步走近姜岚熙,宠溺地看着她,然后轻声责备道“:你怎么能走夜路呢,这里是滇省,不比海市,出了危险怎么办?”
“我当然知道啊,所以我跟着旅游团来的。”姜岚熙狡捷地道,她没有因为他的身体而冲昏头脑,大晚上的租车来滇西,恰巧梨水有一个来自海市的旅行团要来滇西县,这才搭上了顺风车。
姜岚熙摸着王远光有些消瘦的脸庞,心疼地道“:远光,你瘦了。”
在海市,王远光连续半个月都在咳嗽,各大医院又检查不出毛病,她不出的心疼,这才让他辞了工作,到处散散心,缓解一下心头的压力,谁想得到,王远光自作主张千里迢迢跑到玲西北。
更没想到的是,正因为他来到滇西北,才遇到了机缘。
“傻话,咱俩才分开几?”王远光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子。
“你就是瘦了。”姜岚熙娇嗔不已。
女人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因为都在想你啊。”王远光抓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让她感受感受他那颗躁动的心脏。
姜岚熙俏脸微红,娇羞不已,她低声道“:别这样,还有人看着呢。”
“没”王远光猛然刹住了车,他这才想起来白洋还在身边等着呢,回头尴尬地发现白洋躲得远远的。
白洋隔着老远都能闻到爱情的酸臭味,他捂着鼻子,略微嫌弃地调侃道“:王总,现在才想起我啊,旁边是嫂夫人吧,怎么也不给介绍介绍?”
话之间,白洋走到两人近前,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道“:白洋,目前在经营一家的旅游公司。”
短暂的尴尬之后,姜岚熙也大大方方地回应道“:姜岚熙,谢谢你们对我们家老王的照顾。”
白洋和她轻轻一握,然后霸气地道“:谁让王总现在是我们白家寨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