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这是”王远光突然失声叫道“:千里江山图?”
宛如新月的田埂上布满了青绿色的线条,恰恰描摹地就是故宫博物院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的千里江山图,他敢用自己一生的名誉作为赌注,田埂上的石头堆垒而成的画卷,绝对是千里江山图,在京都求学的时候,他曾有幸目睹千里江山图的真容,气势磅礴,又有山野气息的恬淡,几株苍松翠柏在石缝中挣扎而出,却让画卷有了阴阳变化,明暗舒卷,奇崛、险峻又儒雅自然,真活泼奔放而来。
“咦?王总对国画也有研究?”白洋诧异地望着王远光,要知道现在追逐西化、追逐现代的人越来越多,传统文化排斥的厉害,甚至有人连女娲补、女娲造饶广泛流传的传统神话故事都不甚了解,反而疯狂的迷恋哈利波特。
“曾经在故宫博物院里见过。”王远光追忆着往昔的峥嵘岁月。
“呵呵,王总,这里不仅仅佣千里江山图,还佣女史箴图、步辇图,白家寨的老祖宗用双手一点一点儿堆垒了古代的所有名画,甚至你在李家寨的梯田上还能见到国外的名画。”白洋早就对田埂上的名画免疫了。
“还有?”王远光简直要疯了,他不知道白家寨有多少疯子,能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你们就是种地的山民啊。
王远光激动地绕过这块新月形的田埂,果然在马鞍形的田埂上依然有画,那是唐伯虎的百鸟朝凤,再转是张择赌清明山河图,在山脚下王远光激动地足足转了半个时,每一块田埂都不相同,形神兼备,不知道还以为是古代名家穿越时空的羁绊,来到白家寨,亲自挥笔而就的呢。
本来王远光是不知道的,可谁让他有一个酷爱书画的老泰山呢。
我的啊,他紧捂着心脏,抬头望了望绵延不绝的梯田,如果真如白洋所的那样,这里不得不是一个伟大的奇迹,菲律宾的科迪勒拉山水稻梯田就是为了防止水土流失,当地土着用石头堆垒而成的,可是比起白家寨的白驹山梯田那算什么?什么世界第八大奇迹,第八大笑话吧。
罗汉松、金钱榕、地柏、黑松等等,在田埂上栽培的疏密相间,不仅仅与画相得益彰,而且寓情于景,出落得奔放自然,首尾相应,奇正相生,进退有法,聚散合度,令行禁止,和谐统一。而又在和谐中生变化,形聚而不塞,势放而不乱。牝牡其相衔,脉络其相注。
在王远光的眼里,这不是为了防止水土流失,特意与花花草草混栽加固田埂的,每一株都是自然雅致的盆景,既独立又相互呼应,千翠叠影,万芳舒艳。只是可惜的是,因为管理的不善,原有的优美造型已经凌乱了许多。
“白总,你们寨子的人简直就是疯子,这骨子里的士大夫情怀得有多重啊。”王远光不由得感叹道。
“疯子?”白洋摇了摇头,指着白驹山梯田道“:王总,这锅我们白家寨可不背,这是当年永历皇帝朱由榔发动了二十万民夫以及从京都带来的将作监修造的,就因为有人告诉他这样种出来的粮食比较美味。”
怎么又是他?王远光心里又惊又疑,“他当时还有心思享乐?”
“这假不了,我们白家寨还有关于这段历史的记载呢。”
得嘞,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王远光狼狈地向山上走去,清幽曲折的路埋藏在苍松下、群芳里、田埂上,不得不白驹山梯田实在是太美了,美的惊艳。
仰观白驹山梯田,就仿佛惊涛拍岸,卷起的千堆雪浪,层层叠叠的繁花,造型各异的绿树,烟萝藤蔓相映成趣,却将翠意欲滴遮挡的严严实实,整座白驹山仿佛上的宫娥不心抖落的锦缎,红的艳,粉的媚,黄色雍容,绿意清雅,直到白驹山的雪线戛然而止,连绵的山顶,仿佛镶嵌在锦缎上的无暇美玉。
俯瞰梯田如潮水般涨起,以排山倒海之势奔涌而来,又如娴静优雅的湖水泛起的一圈圈细碎而精巧的涟漪,连绵不绝的粗犷与脉脉不得语的柔媚,相互交织,依山就势生出无穷的变化,绿波粼粼、翠影婆娑,秾艳千重似束,清泉跌宕,鳞浪层层,澄澈见底,此时此刻王远光柔软了一颗芳心。
忽然云雾霭霭,舒卷淡然,自山巅涌来,烟波浩渺,波上寒烟翠,飘然若惊鸿,矫捷如游龙,为梯田之美更增添了几分羞涩。
“白董,如果这样都不能将白家寨发展起来,我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好半,王远光才从迷醉中清醒,立马和白洋立军令状。
“王总,这才哪到哪啊,梯田不过是白家寨的一部分。”白洋遥指山巅,淡然地道“:王总,要不要到后山看看,那边的梯田可是与这边截然不同啊。”
“算了吧。”王远光抬头望了望,他们现在不过俯瞰半山梯田,登上绝癫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可惜他的身体却在告诉他,这里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咱们回去吧,我感觉还有些高反。”
白洋点点头,他知道王远光身上的伤势刚刚被镇压,不宜太过劳累,于是带着两人,重新选择了一条径,斜斜的朝着白家寨的方向走去。
山脚正好是白露溪和清路西汇合的地方,短短的一段,被称为双露溪,约莫有二百米,前边就是蜿蜒绕行白家寨的珠玉河。
跨过石桥,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