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卸任之后继续发挥余热,作为他的后勤大总管,无论是人员调度还是物资分配上总能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别人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能够凭借自己的经验合理安排。
可今是什么情况?
“大伯,咱们几个寨子的道路马上就要全线贯通了,从现在开始就要尝试着对外开放,这旅游观光车的安排也是迫在眉睫,总不能让游客徒步走过来,或者咱们派牛车去接吧,这也不雅致啊。”白洋眉头那是愁云不展。“您如果实在安排不出人来,我只能从外边招聘了。”
大伯闻言直接瞪眼,“那怎么行?之前可是好聊,要优先寨子里的人。”
白洋直接一屁股蹲在墙根不话了。
“哎,洋,你这是干什么?”大伯被他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道。
白洋懒得搭理他。
“嗨,你这孩子。”大伯见白洋生气了,长叹一口气“:不是大伯不给人啊,咱们咖啡园的事情,你忘啦?人家李总可是付了定金的,难道咱们不尽心尽力地给人家打理好?”
“大伯,百多株咖啡也用不到那么多人吧。”白洋对咖啡园的事情了若指掌。
咖啡园位于崔家寨西南一公里,那里是一处袖珍火山群,方圆五平方公公里却分布着十八个锥形火山口,周围更是无数的微型火山喷发遗迹。
其中最外围的十二座火山口周围绿树山花,茵茵芳草萋萋,火山口内碧水涟涟,水清如镜,温婉娴静,好似顾影深闺的书香女子。
咖啡园正隐藏在这十二座池中的洗月峰的半山腰上。一团团一簇簇的白莲花生长在池内,冷艳如雪,大片的荷叶连接了无穷的碧色。每当月朗星稀之时,月色如银,花色似雪,滟滟水波,仿佛明月在这里沐浴,似霜似霰。
曾经有火山的剧烈喷发,火山熔岩在洗月峰的西南坡恣意横流,形成了大片大片的缓坡,飘散在空中的大量火山灰落在冷却的火山熔岩上,留下肥沃的土地。
当年,来到滇西县传教的法国传教士,正是看中了这里优越的地理环境,种下了大约六十亩地的铁皮卡咖啡,可惜经历了岁月的蹉跎,寨子里疏于管理,仅剩下一百多株咖啡树,为寨民们提供日常饮用的美味咖啡。
“你忘了,人家李总还要收购咱们寨子的蘑菇呢,现在正是蘑菇采摘的好时机,如果不是山里最近闹得凶,我早就组织人进山了。”大伯撇撇嘴,这采摘蘑菇才是大头呢。
经大伯这么一提醒,白洋才想起来,李春华曾经和他洽谈过这件事,后来他将这件事交给大伯和蔡崇文全权处理了。
由大伯负责人力,蔡崇文负责与李春华的秘书直接沟通、联系物流。
白洋到不在乎这点儿蘑菇钱,只是“斗米恩,升米仇”的例子不胜枚举。既然白洋已经将九个寨子上上下下的土地,林地都承包下来了,就要按照公司的规章制度办事,由公司和寨民们形成雇佣关系,统一采摘山林中的蘑菇。
当然了如果寨民们自家吃,那就随意了。所谓苛政猛于虎,太过细化,会引起不必要的矛盾。
其实,他们并不吃亏,每年村委会都有分红的,甚至比他们单打独斗挣得还要多。
“哎呀,大伯,您怎么没转过弯来呢,采蘑菇毕竟是有季节性的,这司机的问题不解决对咱们寨子的影响可就大了。”
“大伯,您知道这旅游最核心的东西是什么吗?”白洋见大伯迷糊的样子,智珠在握地道“:是服务,风光秀美,名胜古迹这只不过是咱们的优势所在,并不是决定性因素,现在以咱们国家的技术水平再造山河都不在话下,旅游,旅游就是到处游玩,游玩为的是什么,为的是放松,为的是舒心,如果人家慕名来到白家寨,其他都好,却因为交通这一条,给人家造成了巨大的困扰,以后再出门旅游,咱们白家寨可就不是第一选择喽,您想想咱们得损失多大?”
“这个?”大伯“吧嗒,吧嗒”抽了几口烟,以他的阅历,其中的利害关系他不是看不透,只是觉得到手的钱不挣,有点可惜啊。
“大伯,咱们的目光得放长远了,不能只关注当前的蝇头利啊。”白洋苦口婆心地继续劝道。
大伯重重地点点头,“行,我马上找人。”
看到大伯离开白洋着实松了口气。
“咦,大伯走啦。”这时候曼青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冲着蹲墙根的白洋吐了吐舌头。
“走啦。”白洋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那点儿心思根本瞒不住别人。“怎么,你不欢迎大伯?”
“怎么会?大伯是处理村务的行家里手,他在这里坐镇,我正好请教呢。”曼青被他一句话吓得芳心乱跳,赶紧解释道。
“得啦,你那点儿心思我还看不出来?大伯在几个寨子的威信太高,他在这里你有点儿不自在吧。”白洋撇撇嘴道。
被拆穿了心思,曼青俏脸微红,抓着衣角,娇嗔道“:没有啦,大伯,很和蔼,很慈祥。”
“呵。”白洋不住地冷笑,“这些扯得上关系吗?”
“大伯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恋旧,他在支书的位置上待了一辈子,几个寨子的事情,里里外外都是他和二伯在操持,二伯内心豁达没有关系,但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