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卫农听了一圈解释,后知后觉也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太冲动了。
“小风,对不住,叔我可能是年纪大了。”
林知风手臂虽然还是火辣辣的,但是高卫农也不是故意,她当然也不好计较。
“没事叔,就怪我没跟你解释清楚。”
何景文站在旁边,脸色不大好,他这人虽然不是很着调,但是他更不喜欢高卫农这种冲动鲁莽的性子。
“人看完我们走吧,一刻都不想在这院子待着。”
高芝芝看出来何景文因为林知风挨打的事生气,她自己也内疚,自然也不好劝他们。
送着林知风跟何景文出院子,高芝芝才回头跟她爸妈说了之前何景文救了她,还管她吃住的事。
“你们俩找个机会得好好给人家道歉,也要给人家道谢。”
“是是是,爸今天确实太冲动。”
但这种事换到哪位父亲身上都没办法冷静。
从高芝芝家出来,何景文脸色还是不大好看:“看吧,非要去她家,挨揍了吧。”
“就这点皮外伤,对我来说都是小事。”
何景文嗤一声,我看你脸当场都白了。
他调侃归调侃,想到林知风第一反应伸手护住他,他还是很高兴。
“看在你是替我挨揍的身份,我就不笑话你了。”
“是我把你叫去的芝芝眼睁睁看你挨揍也不合适,你也不用太感动,如果还有下次我肯定不会了。”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拌着嘴,走出高芝芝家那条巷道,往左边走一
点距离就是徐漾家老宅。
何景文下午时候来过,所以他认识路:“行了回去早点睡吧,我认识回那边院子的路。”
说一声就往桥头那边新院子走去。
林知风还站在原地那看着他,见着手插在兜里,边走着边吹口哨,林知风喊住他。
“何景文!”
何景文停下,回头看她,不说话,就看她要说什么。
“来了这里,你就是我家人了,你要开心啊。”
“别跟我煽情,我不吃这套。”
说完转身走了,但是心里却是暖的。
家人,他有家人了,从此以后这世上他不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这一晚何景文在大阳生产队睡,这一晚他成了林知风的家人。
纺织厂的人都好奇何景文这个空降兵的身份,有人说他是林知风表哥,但是两人看着又不大像兄妹。
何景文虽然是空降兵,但是业务能力不差,才来两天就把纺织厂所有机器的脾气都摸得透彻。
因为长得白净漂亮,他在纺织厂里头不仅仅招女同志喜欢,男同志也喜欢。
张升平的儿子张维康就喜欢跟在何景文的身后。
他作为纺织厂技术科的学徒,其他老技术都捂着不教他,只有何景文有什么说什么,对张维康的笨拙也没不耐烦。
等徐漾谈完春喜制衣厂的事回厂里时,何景文已经混得像个老员工。
林知风在徐漾打电话来当天就跟他说了何景文过来投奔他们的事,因为这事她之前就跟徐漾提过。
所以
徐漾没意见,虽然他知道也清楚何景文喜欢林知风。
但是看在他爸何吉林的面子上,徐漾不跟何景文计较,反正他顶多也就是背地里偷偷喜欢,那就让他喜欢去。
徐漾回到纺织厂第一件事就是把何景文约出去吃饭。
林知风想去,他不带着。
陆远达担心这俩要打起来,死皮赖脸地要跟着去。
三个人在公社饭店点了几样比食堂还难吃的菜,又要了两瓶便宜的白酒,没动筷子徐漾就先喝了一杯白酒。
陆远达在旁边提醒他:“你不是说小风不在的时候你不喝酒吗?”
何景文好奇地问:“为什么小风不在的时候他不喝酒?”
陆远达一张嘴就说出来了:“因为他喝醉的时候,把女的弄怀孕了。”
“啊!”何景文都要掀桌了。
徐漾先骂起来:“你他妈能不能把话说清楚。”
陆远达赶紧解释:“是那的想讹诈他,反正是喝酒造成的误会,小风那一年都没搭理他。”
徐漾看他像是碎嘴婆一样就难受:“你也不用解释的那么清楚!”
何景文也拿起酒杯,灌了一杯酒。
难怪有一年他看林知风的状态很不对劲,原来是跟徐漾闹别扭。
“我今天喝酒不为别的,第一口渴,第二是为了表示对何景文的欢迎,但是,我欢迎你,不代表我欢迎你。”
陆远达砸吧一下嘴:“没喝呢就醉了。”
徐漾伸手去捂着陆远达的嘴:“我知道你对小风有意思,但是我
警告你这层意思你藏好了,这辈子你活多久,你就藏多久,死了你就悄无声息带到坟墓里去。”
“那我也告诉你徐漾,我这心思能藏多久,那得看你对她好多久,如果你这辈子时时刻刻都对她好,我就算有心思那又怎么样?”
这话虽然有些冲,但是也在理。
“那你放心吧,你不会有那个机会,你就干看着,不用走太远,就在旁边干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