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正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其实也是在等着陆远达过来。
听着没敲门声就有人进来,他就猜到是陆远达。
陆远达走近,抬脚踢了他一下:“还睡得着呢,看来你是真的想当…”
想到早上徐漾因为这事冲他发大火,他赶紧闭嘴。
走到徐漾对面,他也懒懒地靠到沙发上:“检查结果出来了,她确实怀孕了,而且月份对得上。”
徐漾没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睁开。
“我刚刚来的时候碰见小风了。”
听到林知风的名字,徐漾才撩开眼皮。
“这事我也没敢跟她说,你现在打算怎么处理?”
“还是那句话,她要生,就让她生下来,结果是什么我都认。”
陆远达把报告单放徐漾办公桌的茶几上,反正他不理解徐漾的行为,但是他尊重。
“那我也还是那句话,你要跟小风决裂的话,我肯定是站她那边,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他心疼林知风,但总又觉得徐漾这事情有可原。
徐漾没接话,他活该,所有人都唾弃他,他都认。
“我回去了啊,炮仗厂里还要忙,报告单给你放茶几上了。”
“拿走。”那是什么好东西嘛,还给他放桌子上。
陆远达想想也是,这就是把刺刀,林知风若是见着多碍眼。
她现在在厂里负责财务跟业务,工作上肯定免不了跟徐漾有往来。
陆远达把报告单又揣回口袋去,从徐漾办公室出来,想了想还是朝林知风的办公室走
去。
她的办公室跟徐漾隔开有三间,里头还有个大姐应该也是负责财务这块。
陆远达原本还想来探探林知风的情况,看到办公室里还有其他人,也不好多问什么,跟林知风打声招呼就走了。
胡慧婷还在工厂外面生闷气,看到陆远达可算回来,止不住冲他发飙。
“陆大哥,我看你也是聪明人,这点眼力见怎么没有呢,虽然我现在看起来什么都没有,但保不准以后这一切都是我的,你可别站错队。”
陆远达冷哼一声,上前跨上自行车:“大半天你做什么梦呢。”
“我是不是做梦,走着瞧就是。”
男人只要到一定年纪,他就会清楚地认知到孩子比任何一切都重要。
“你要说到做梦,那我就再提醒你一次,我这些天做的胎梦可都是暗示我生儿子呢。”
陆远达都懒得与她搭话。
特别是在知道胡慧婷是有意靠近徐漾后,更觉得她恶心。
陆远达把胡慧婷送回到大阳生产队后,这事就算暂且告一段落。
月底林知风就张罗着回学校去。
这后半月她一直就住在新宅院,因为她跟徐漾两个人整日早出晚归忙着,所以生产队里头的人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
只有吴丽芳隐隐察觉出两人不对劲,她再仔细一观察发现林知风跟徐漾已经好久没到她院来吃饭。
起初以为他们夫妻俩是忙,后来发现不仅仅是没来吃饭,两人连家都不回。
她还以为两人都住在
纺织厂,结果问了林知星才知道林知风有回来,但是都住在新宅院那边。
徐漾是从没回来过。
吴丽芳这才意识到这俩人出事了,而且不是小事。
以徐漾对林知风的黏糊劲,以前有半天时间都要跑省城去见林知风,现在两人在一地都能分开生活,那简直是出大事。
这事她没摸出个动向,也不敢轻易捅到徐保庆那里。
正好借着去公社赶集,就到纺织厂找徐漾去。
到工厂门口正好碰见张友民开车出去。
“张大哥,我家老二在厂里头吗?”
“在呢,这几日不都住厂里。”
张友民跟传达室大爷打个招呼,对方知道她是徐漾的大嫂,于是愉快给她放行,还给她指了去路。
吴丽芳还是头一回进到纺织厂来。
以前就听人说这工厂大,周边的人都以能进到纺织厂做事为荣。
她是不敢想现在的自己能是纺织厂厂长的嫂子。
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是逢人都要炫耀炫耀。
但是这些日子来是实打实见到钱了,也知道大家伙都眼红着呢。
如果不是看在林知风对生产队的贡献上,指不定要怎么让他们家难堪,所以吴丽芳这些日子反倒性情低调不少。
以前跟生产队的人一言不合要吵上几句,现在都客客气气。
穿的跟之前没啥区别,也就是吃食上精进着。
吴丽芳边走边看,进到办公楼就往徐漾办公室去。
徐漾恰好要下车间去,看到吴丽芳突然过来他就猜到
她来的目的。
过去快十天她才来,徐漾都觉得晚了些。
这事迟早纸包不住火,徐漾原本也不打算瞒着。
“嫂子,你回去吧,我跟小风这事谁也管不了,我犯错在先。”
“你犯啥错了啊,老二啊,你也不能膨胀了啊,老人都说饮水思源呢,是,你现在风光,炮仗厂挂着个厂长,纺织厂又是个厂长,但是你可别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