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周开图身体不好,指不定他就没几年可以活,这八百块确实没花的必要呢。
周开成来回琢磨清楚才开口:“哥,得亏咱们是一家人,亲兄弟,搁在别人身上,白捡你这便宜哪有再退回给你的道理。”
高卫农还想着怎么劝劝周开成,听他这语气是有退的打算,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
“这不就是对了嘛,大家都是兄弟乡亲,就该是互相帮助,哪有互相算计这回事。”
“行了,只要我开图哥把钱退我,房子我原封不动还给他,现在庆学在牢里什么情况也不知道,我是他唯一亲人,也不能那个看着他没人管。”
周开图看周开成突然转变态度,他也懒得去管其中的原因,只要房子拿回来就行。
看着两人没再缠着高卫农,林知风也没多说什么,默默走了。
回头看见周俊波已经跟上来。
“你知道周庆学判多久?”
周庆学跟周建助被抓后,队里的人私下都在讨论周庆学跟周建助被抓的事,周俊波也听人说这是林知风设的局。
但他不大相信,现在看林知风跟周开成说得信誓旦旦,他都有些相信之前大伙说的话。
“我哪知道他判多久,我就是为了哄周开成把房子还回去,别在那添乱而已。”
不管是周开成还是周开图,他们是死是活林知风都没心思管,只求他们不添乱就行。
“你瞎说的啊?”好笑的是周开成竟然信:“你不怕后面结果跟
你说的不一样,周开成来找你麻烦啊。”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俊波被她逗乐了,想不到林知风这性子还挺赖。
两人抵达公社后就直奔信用社去。
红星公社没有银行,基本存款贷款之类的事宜都到信用社办理。
信用社办理信贷的是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
对方看林知风跟周俊波两个小年轻过来,就没怎么想搭理他们,再听是代表生产队来办理贷款的,更没给什么好态度。
这些日子到信用社来办贷款的生产队太多了。
上头给的指标也不多,基本就是一个月放几个,遇到心情好那天给你放款,心情不好那会就给你卡着。
林知风跟周俊波来的这会恰好遇到信贷员心情不好。
资料也没看也没问他们哪个生产队的,开口就拒绝他们:“这个月没指标了,下个月再来。”
“那麻烦您帮忙把我们名单排上去,下个月大概什么时候我们再来合适呢?”
信贷员看也没看林知风就答道:“不知道。”
这很明显,说没名额就是个借口。
这态度也把林知风闹得有些情绪,脸色立刻也冷起来。
“我们生产队这个项目可是陈书记亲自点名的标杆项目,这里投入了多少社员还有公社领导的心血,你一句不知道,你知道耽误多少人,多少事嘛,这造成的影响你能负得起责任吗?!”
林知风到底是世家出身,训起人那语气,那眼神,那架势,连边上的
周俊波都绷紧了呼吸。
信贷员也被林知风这阵势唬得慌忙抬起头来。
这些日子确实不少人来找她办理贷款的事,哪个不是卑躬屈膝说好话,她也没少像今天这样打发来贷款的人。
聪明的人就知道私下给她送礼,那些呆头呆脑的只能回家干等。
像林知风这样严词厉色呵斥的她的还是头一个人。
林知风趁着对方恍惚的时间,用手点了点文件袋:“这里头可有陈书记亲自写的介绍信。”
陈定松去世的事因为还没发丧,整个公社知道的人并不多。
信贷员将信将疑地打开林知风的文件袋,还真是有陈定松的介绍信,上头还有公章。
这份介绍信是昨天林知风跟陈定松说过办罐头厂的事后,他下厂路上写的,昨天小吴秘书转交给的她。
说这是陈定松能替她办的最后一件事,这信上面还沾着陈定松的血迹。
林知风只要想到陈定松的死,就更加悲愤不已。
“人民银行下办你们到公社,到乡下来的目的是解决群众难题,替群众办事,不是让你们吊着张脸为难群众。”
信贷员看到介绍信之后哪里还敢嚣张:“这位小同志,你别急着生气嘛,你要一开始就把事情的重要说出来,我能不给你办嘛,你说是不是。”
林知风看她转换了态度,也不好得理不饶人,她的目的反正是拿到钱。
“我也不想为难你,但这项目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就等着款项了,
资料上交后什么时候能下款?”
“审核没问题的话钱在五天左右下发到你们生产队的公户上,不过你们既然拿着陈书记的介绍信,那肯定是没问题,我尽快帮你催催。”
这态度林知风算满意,还是礼貌道了谢就跟周俊波走了。
周俊波跟在林知风身后,他是清清楚楚地看着那个信贷员脸色的转变。
刚刚的情况要是换做他,他要么跟对方对骂一顿,这事爱办不办,要么忍气吞声灰溜溜地走人。
林知风倒是厉害,不仅仅把人教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