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风瞥一眼何景文,他眼角下面有颗小黑痣,虽然他瘦了很多,但是这颗痣能让人一眼就认出他来。
他这个人一如既往的很讨厌。
以前跟陆远达去她家的时候老欺负他,那嘴说话还很难听。
林知风向来不轻易讨厌一个人,但他何景文绝对是第一个,当做没看见何景文,她跟徐漾先走出去。
何景文看林知风对他这么爱搭不理,又多看几眼。
好看是怪好看的,就是可能是个聋子。
等林知风彻底走出办公室才回头问何吉林:“爸,我们家哪来的乡下亲戚?”
“什么乡下亲戚,那是林知风。”
“林知风?这名字听着有点耳熟。”仔细一想,想起来:“她还活着呢?我看看去,怎么见着我跟不认识似的。”
“看什么看,你还有脸看呢,你跟刘春妮打的火热,还记得人家小风啊?”
何景文挠挠后脑勺:“那不是闹着玩的嘛。”
“你最好是闹着玩,你要真娶那刘春妮进门,我第一个先了结你,你也不看她爸什么玩意。”
何景文不说话,心思还在林知风那里,他爸不让他出去看,他就走到窗口那探着头往外看。
林知风正好从楼梯口出来,虽然穿着朴素,那五官来看还是那精致漂亮的林知风,基本没变,只是小时候好看的脸被放大化了。
小时候的林知风多漂亮啊,但何景文是个胖子,喜欢林知风又自卑,只能捉弄林知风,说难听的话让
林知风注意到他。
林知风跟她父母被下放到乡下养猪那天,何景文自己闷在被子里不吃不喝哭了一天,这些何吉林都知道。
后来高中停课后,突然就跟刘再安的二女儿刘春妮混在一起,他还以为这小子忘记林知风呢。
今天见到还是巴巴地看。
“看什么呢,人家都结婚了,看了你也是白看。”
“那男的就是她对象啊,怎么嫁给这么个玩意,没事,兴许只是在乡下日子难,找个人过度一下,你不是说林叔就要平反了嘛,到时候她自然就甩了不相干的人回城来。”
何吉林听他分析着,哼一声道:“到时候她还带俩娃回城,看你还高兴不高兴。”
“我高兴不高兴不知道,你肯定高兴,你不是天天催我结婚想当爷爷嘛。”
“什么混账玩意!”气的何吉林抓起文件就扔他。
文件没砸到何景文,倒是从窗户那掉下去,险些砸到林知风他们。
林知风跟徐漾齐齐抬头,看到何景文在上边没脸没皮地挥手打招呼。
林知风以为是何景文扔的文件,对他的反感又多几分,她没理会何景文,坐上车子走了。
这两人那点小为妙徐漾看得很清楚。
“那是何厂长儿子啊?”
“嗯。”林知风应一声,不大愿意提何景文那玩意。
“结婚了吗?”
林知风正要说话,开车的司机抢着回答:“景文没结婚,对象倒是有,反正厂长天天着急得很。”
徐漾看林知风情绪
不大对,就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两人转两趟车,到红星公社时天已经差不多黑下来。
路上两人都没什么说话,徐漾看着公社还有两家吃食店开着:“吃点东西吗啊?”
林知风摇摇头,坐车坐得晕头转向,一点胃口也没有。
“取了自行车我们回家吧。”
“好。”
徐漾应一声,又看向林知风,看她蔫蔫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有心事。
想着回去的路上找个机会问问,结果林知风刚上车,双手搂着徐漾的腰杆,人也贴了过去。
徐漾所有的猜忌,所有的心思此刻都化作乌有,他腾出的一只手轻轻握着林知风的小手。
“可别睡着啊,一会要摔着。”
“摔了我就哭。”
徐漾笑了,一手握着车把,另外一只手反手兜着林知风,就怕她摔了。
回到生产队时天已经彻底黑下来。
刚到打谷场,徐漾就看见周庆学哼着小曲往他家的方向走去。
曾万永没找过周庆学说徐漾的事,这几天徐漾也没在家,周庆学一直以为徐漾被抓是板上钉钉的事,他心里别提多快活。
从公社医院下班就到桥头就去等林知风收工回来,结果得知林知风没在生产队,这才哼着小曲回家。
徐漾立刻拧住刹车停下来:“你先骑车回去,我去个地方。”
林知风迷迷糊糊,也没看见周庆学在前面,以为徐漾要去处理鞭炮厂的事,她也没多问,自个先骑自行车回去。
徐漾转头走进瘦平家
去,要了个麻袋就跟上周庆学。
周庆学新建的房子在生产队外围,回家要路过一小片竹林,徐漾正是这个机会下手。
他比周庆学高,从身后用麻袋将人套住,摁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解气之后才撒手离去。
周庆学缩在麻袋里头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
等他发现身上不疼时,扯开麻袋外头什么人也没有,他当自己见了鬼。
他认为徐漾现在就在公安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