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刚黑下来,周庆学已经换好衣服,穿戴整齐地准备赴约。
他爱人王芳之前来过一回,后面因为王芳父亲身体不适,只能回去了。
王芳在的时候周庆学稍微都会收敛些,现在王芳不在身边,周庆学更是无所顾忌。
他琢磨着一会见到林知风就把她带到自己的新房子来看看。
女人嘛,只有见识过好的,她才知道差别。
周庆学再对着镜子照一通后才出门到河滩去,他以为林知风要忙着基地的事,估计没这么快能来赴约。
他先到也能给林知风加深点好印象,只是他没想到林知风比他还先到河滩。
远远的她穿着自己送的黄色裙子站在河滩边,头上也戴着他送的发箍。
河滩的风轻轻吹来,吹动她墨黑的长发,吹着她裙摆飘飘,吹得周庆学春心都荡漾起来。
他站在原地欣赏这唯美的画面,吃吃地笑着。
好一会才慢慢朝那个曼妙的身影走过去,他走得很慢,脸上满面春风:“想不到,你来的还挺快,早知道这样,我就比你来更早。”
“你不会比我来得更早,因为我从早上就开始在这等你了。”
这话像是一杯蜜糖灌进周庆学心里,但慢慢的,他意识到好像不对劲,这不是林知风的声音。
天昏黑昏黑的看不清人脸,就那个曼妙的身影朝自己跑来,越来越近,等周庆学看清楚人脸时,人已经被疯姑紧紧搂住。
“你知道嘛,我等你等了很久,
可算等到你来接我了。”
“你,你谁啊?!”
周庆学只确定对方不是林知风,但是一时也认不出这女人是谁。
“你松开我,你认错人了。”
“怎么能认错呢,不是你说我穿裙子好看,不是你约我在河滩见面?”
这都是周庆学干的事情,可他都是对林知风做的啊,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弄错了,不是我,你松开。”
周庆学双手并用,但疯姑就跟八爪鱼一样紧紧缠在周庆学身上。
“我不会弄错的,你就是我男人。”
疯姑喊着,垫着脚尖就去亲周庆学。
周庆学又急又慌,可又不敢喊太大声怕被人发现。
看着靠蛮力没办法挣脱眼前的疯女人,周庆学只能用哄的。
“你不是要跟我回家嘛,你松开我。”
疯姑虽然疯,但是她可不全傻。
“松开你,你就跑了,嘿嘿。”
“你可以拉住我的手啊,你拉着手我就跑不了了。”
疯姑想了想,觉得这样可以,她先伸出手去抓住周庆学的手,然后再慢慢松开他的身子。
看到周庆学没跑,疯姑也慢慢放松警惕:“好啦,我们回家吧。”
就这么跟这疯女人回生产队去,那不得大队里的人笑掉大牙。
得把她带到远远的地方,把她先甩掉。
“今天天气这么凉快,我们河滩走走再回去吧。”
“好啊,河滩风很凉快,吹的我屁股沟子凉飕飕的好快活。”
周庆学嘴角抽了抽,觉得自己快疯了。
都不知道是哪里出
了问题让他遇见这么癫婆子。
如果这是林知风搞的鬼,那他肯定不会原谅她。
周庆学把疯姑哄到生产队河滩的下游,逮着机会就遛回生产队去。
他以为只要在当时躲开疯姑这事就算过去,没想到疯姑一路追着回生产队,然后挨家挨户地找他。
周庆学吓得魂都飞了,连夜踩着自行车到公社去,夜里就在自己诊室睡觉,甚至好几天都没敢回生产队来。
生产队里的人都在说晚上看见疯姑跟个男人在河滩有说有笑,但是男人是谁不知道。
直到周庆学突然几天不回生产队,于是大队里头的人都在说那个晚上跟疯姑在河滩散步的就是周庆学。
疯姑大哥徐进江是个出了名的护妹狂魔,得知那晚上自己妹妹突然发疯发癫是因为周庆学,于是他磨了把斧子就找到医院去。
周庆学因为躲着疯姑不敢回生产队,他没想到就算他躲在医院,徐进江也找到他。
徐进江把手里的斧头扔到周庆学的办公桌上给他三个选择要么赔给他三百块钱安抚他妹妹。
要么离婚娶他妹妹,要么剁了他的手回家送给他妹妹。
周庆学也是后面才知道那天晚上跟他在江边是疯姑。
疯姑一家有精神病史这个周庆学是知道的。
所以徐进江那可不是跟他闹着玩,说剁手那就是真的剁,神经病哪会跟你讲道理啊。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娶疯姑这种神经病进门吧。
最后的办法就是拿出钥
匙,打开抽屉,拿出盒子里自己还剩下的三百块给徐进江。
“钱,我可以给你,但你先告诉我,你妹身上的裙子哪里来的。”
“你送的裙子,你还问哪里来的?一个布包装着,上面还写着纸条。”
听徐进江这么说,自己送给林知风的裙子确实是被疯姑拿走了,是疯姑从林知风家门口拿,还是林知风转手送给的疯姑就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