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兰大清早被高算盘的胡言乱语气糊涂,也只顾着轮打着高算盘解气,但没想过自己一时不过脑把红玲的事吐噜嘴说了出来。
侯杏芳就站在伙房门口的位置,看着秦玉兰不停地拍打着高算盘,力气很大,声音很重,但是高算盘丝毫不躲,嘴上一直叫着。
“妈,我心意已决,不管你说什么,我都要离婚,你打死我也一样。”
“离吧,我同意。”侯杏芳也开了口。
秦玉兰愣了下来,回头看向侯杏芳:“杏芳,你别说气话,这混小子只是没睡醒,说胡话,你等我收拾他。”
“妈,你别费心思了,就离吧。”
侯杏芳说着,瓜瓢放到灶台上,衣袖揩一下嘴角的水回屋收拾东西去。
昨晚高算盘借口去找徐漾,看来并没有去,他大半夜回来后进屋竟然跟她睡一个床,虽然两个人什么都没做。
但那却是他们结婚之后高算盘头一次跟她同床,她还以为是白天的事让两人的关系有了进展。
夜里又看高算盘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她还天真地以为是因为她,心里默默计划着明后天再吊着他两天,让他吃吃不被人搭理的苦。
谁知道人家所有的心思为的都是周红玲,跟她侯杏芳半毛钱关系没有。
她侯杏芳虽然没什么本事,模样也不怎么样,但是脸皮总要的啊。
秦玉兰撇下高算盘进到屋子里来,看到侯杏芳已经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杏芳,你别冲动
啊。”
“婶,我想清楚了,我不是冲动,我虽然嫁了过来,但是现在也还是黄花大闺女,既然已经发现互相不合适,纠缠下去对谁都不好,你也急着抱孙子,你就同意算盘把红玲接回来吧。”
高算盘原本看侯杏芳不表态的时候,急得直嚷嚷,现在人家侯杏芳不吵不闹同意了,还帮他说话,他人就丧下去。
他虽然对侯杏芳没男女之间的情感,但是从没想过伤害她。
“你傻愣着干什么,你表个态啊!”
秦玉兰回头又给高算盘一巴掌,她很清楚,她说一万句也顶不得高算盘说一句。
“杏芳说的对,离婚吧。”
侯杏芳轻轻嗯一声,默不作声拎着包走出去,秦玉兰跟着:“杏芳,就算回娘家,也得吃早饭好再去啊,婶就要做好的了,你再等等。”
“婶,真不用,我家里这点吃的还是有的,还有这些日子谢谢你的照顾,走了。”
冲秦玉兰轻轻鞠躬,侯杏芳拎着布包往后头河滩的位置去。
这边方向有小道回水口生产队,比走正路更近,而且这么丢人的事,她也没脸走正路。
侯杏芳拎着包,沿着道就这么走啊走,走啊走,突然包落地上,人也停下来。
不远处的牛棚那,徐保庆正在给母牛的栏子换新的草干,母牛昨儿下午开始生小牛犊,生许久才生下来,导致小牛犊到现在脚也没站起来。
他瞅着呢,睡醒就过来看看牛犊的情况,正好看见
侯杏芳拎着个布包路过。
看着状态很不对劲,身后也没个人,他就多看几眼,突然看到侯杏芳面向着河水停下来,徐保庆的心也悬起来,可不敢嚷嚷刺激人家姑娘。
正好徐万棋过来喊他回去吃早饭:“爸,吃早饭了。”
“你别说话。”
徐万棋纳闷地顺着徐保庆的视线看去:“我当你看什么呢,那不是算盘嫂子吗,她大清早的…”
话也没说完,就听噗通一声,侯杏芳跳河了。
“哎呀!”父子俩互相叫一声,赶忙撒腿过去救人。
好在这个季节水流不是很急,徐保庆在岸上搭手,徐万棋下河,两人三两下就协力把侯杏芳拽了上来。
侯杏芳认出是徐保庆跟徐万棋,什么话也没说,掩面哇哇大哭起来。
父子俩也不知道咋劝:“万棋,你快去喊你算盘哥来。”
“叔,你别去,我跟他没关系了,我刚刚一时脑子抽抽,冷水泡过后清醒了,你让我回我家去吧。”
“你这身怎么回去的嘛,你不去算盘家也行,你上我老二家,换身干净衣服,吃个饭,我再让老三送你回去。”
侯杏芳坚决不要,抢着她的包就要回水口去。
徐保庆没办法,只能让徐万棋跟着去。
林知风这会在屋里吃早饭,徐漾把过年的年糕都切了,怼点油渣煮年糕面汤,早上天冷的时候热乎乎喝一碗很满足。
徐漾看姐弟俩都吃的小脸红扑扑,他内心就满足,做饭的人就乐意看着
大伙吃着香。
早饭吃好就各忙各的,徐漾得去找马六商量办鞭炮厂的事,林知风则到棚屋继续去忙活种植木耳的事。
其他人都已经到齐,两个小媳妇,两个婶婶都在东拉西扯地闲聊,王书言则在那里打扫院子。
看到林知风过来都纷纷打招呼。
“诶,杏芳怎么还没来?”因为红玲突然回了生产队,林知风自然是要过度关注一下侯杏芳。
王书言看大伙都七嘴八舌说不知道,他犹豫一下开口:“早上时候看到她拎着个包匆匆路过我家,估计有事回娘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