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漾适应夜色的光线后,又仔细打量,发现跟着他的人竟然是黄二妹。
“你来干什么?”
黄二妹正四处找徐漾的身影,他说话的声音突然后面传来把黄二妹吓一跳:“妈呀!”
回头看见是徐漾,才敢朝他走过去,话也没说噗通就在徐漾跪下来:“老二,你放了我家开富吧,周建助造的孽跟他没关系,求求你放了他吧。”
看徐漾不为所动,黄二妹狠着心说道:“你想报复周建助,我可以帮你,只要你放了我儿子,让我配合你做什么都行。”
黄二妹嫁给周建助多年,一直过着战战兢兢的日子,周建助只要不顺心对她不是打就是骂,但到底是自个男人,心还是向着周建助。
但上回周雯雯跳河,她看着周建助不为所动不说,还在儿子新婚当天跟儿媳扒灰,那一晚开始,黄二妹每天都在盼着周建助死。
徐漾原本就没打算怎么周开富,冤有头债有主这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他没搭理黄二妹而是转身往桥上走。
黄二妹眼看着他快要走远,救儿心切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我家里有个地窖,藏着以前周建助从大队库房顺来的东西,他这几天准备联合我大女婿处理掉。”
周建助硬逼着周雯雯嫁给收购站那胖头鱼,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面子上好看,第二个就是想利用这层关系处理他从队里顺来的东西。
徐漾听到这
里停下来回头看黄二妹,她能说出这个信息说明她是真的铁了心要跟周建助掰了。
能从黄二妹这下手也不错。
“我知道地方,但是我没钥匙,周建助弄了个锁把地窖的盖子都紧紧锁着,平时只有他自己能进出,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尽量想办法把钥匙头给你。”
但是这难度极大,因为她已经很多年没跟周建助同睡一屋子,想拿到他的贴身之物可不容易。
“不需要你提供钥匙,你只要告诉我具体位置就行。”
“就在我家上方左边那间,就是周建助睡的那屋,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能放了我儿子吗?”
徐漾看黄二春站起来走几步又跪下来,多少是有些于心不忍。
她没错,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可怜的母亲而已。
“回去等着吧。”
他没说放,也没说不放。
眼下肯定还不能放,黄二春给他透露的信息是真是假还不清楚,就算是真的,他突然放了周开富周建助那老狐狸也会起疑心。
到时候窑洞的东西被动,那黄二妹肯定会被周建助打个半死。
徐漾从河滩上来后没回家而是往高算盘家去,借上自行车就出门。
凌晨四点的时候有人推着俩板车到周建助家门前。
敲门声再响起来的时候黄二妹也激动的以为是周开富回来,结果开门看到的是个陌生的男子。
“周队长在家吗?我是收购站的小宋,我们站长让我去
收货之前路过这里。”
黄二妹听说对方说是收购站的人也丝毫不怀疑,因为周建助这几天就跟女婿商量把窑洞清空的事。
都是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收购站的人这个点上门也很正常。
黄二春转身到田四萍屋去喊周建助:“开富他爸,收购站的人上门咧。”
周建助听着黄二妹的声音生理性就厌恶,再听是收购站的,他赶忙撩开被子下床,套了件棉衣走出来,看到有个男子站在外头,皮肤晒的黝黑,方正的国字脸,个头高大结实,看着就是收购站奔走乡下收货的人。
这份工作虽然是个肥差,但也苦,吃力气,还大部分日子风吹日晒,所以下乡的收购员大都黑乎乎的。
“您就是周队长吧,我是小宋,我们站长安排我来你这取东西,这是费用…”
小宋刚把一个信封递给周建助,周建助立刻就给上笑脸:“你看你,货没见到,你急着给什么钱呢,我也不能难为你工作不是。”
之前周建助跟自家女婿谈好,不仅仅要安排人登门收购他的东西,收购价也要比其他人多三分钱,那老女婿为了讨好这岳父,全给答应下来。
周建助跟小宋说话时还乐呵呵,转头对黄二妹就是破口大骂:“你死蠢的站在那干嘛,你跟我来,搭把手。”
黄二妹跟着周建助回他屋,看他掏出钥匙打开窑洞,然后顺着梯子慢慢爬下去,那一刻黄二妹
有种想把周建助一辈子关在窑洞的冲动。
周建助的窑洞挖得又深又宽,里头屯着的都是顶好的谷子还有花生。
夫妻俩清了快一个来钟头才将东西全部搬到院子来。
小宋拿着纸笔在院子点数,总共有十包谷子,还有四包花生,六包小麦。
“谷子是100斤一袋,小麦是40斤,花生是60斤。”
“反正我没带称来,照您说的算,那站长给的经费完全够。”
小宋说着把转有钱的信封递给周建助:“您点一下金额,多退少补。”
周建助接过信封,开口瞄一眼,里头都是齐整的大团结,他把信封又收起来:“我跟你们站长都是一家人,跟你自然也是,我相信你。”
“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