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方颤颤抖抖地把小刀捡起来,又看徐漾一眼,根本不敢下手。
“砍啊,砍了我就放了你儿子,你们不是要玩阴的嘛,我跟你们一起玩,我反正就烂命一条,就看谁玩得狠,我不怕断子绝孙,我看你好像也不怕。”
徐漾这话激得周红方乱了阵脚:“我砍,我就砍,你别动我家胖墩,我就砍。”
周红方闭着眼,左手握着小刀真就朝自己手背扎了下去。
徐漾担心他这么鬼吼着把林知风姐弟俩吵醒,只能作罢:“把刀擦干净给我。”
周红方微微颤颤地把刀拔出来,在自己衣袖上抹干净才递给徐漾:“我,我儿子呢?”
“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你替我给周建助带话,如果他不想给他儿子送终,就给我老实点。”
徐漾说完又踹了周建助一脚:“滚。”
周红方连滚带爬地往家里去。
徐漾等他走远才去拍院子的门。
林知风根本没睡着,所以在听到周红方痛哭喊叫时,她已经在院子的门口那等着。
听见徐漾拍门,就伸手拉下门闩,结果外面没人,她走出去也没见徐漾的身影,结果回头看见他已经在院子里。
被徐漾吓一跳的林知风捂着胸口:“有门不走,你非要翻墙。”
“我以为你睡着了。”徐漾应着,这围墙太好翻,他看来得找个时间改造一下。
林知风把院子的门闩上,转身跟着徐漾往屋里走:“你一晚上上哪去了?”
“不是跟你说了找高算盘,在他家说会话,结果在他家睡着了。”
林知风跟着他不依不饶地追问:“那你怎么半夜又回来了?”
“半夜醒来,想到你不让我在外面睡觉,所以我回来了。”
这话听着就是寻常小夫妻的对话,暧昧又带着点妻管严的束缚。
林知风原本还有些生气,被他说的有些不知道怎么接下面的话:“睡觉吧。”
徐漾也跟着说:“放心睡吧,我没惹事。”
第二天林知风睡醒时又没了徐漾的踪影,她吃早饭的时候王阿兰跟刘红霞正过来剥苞谷。
她们昨天一天也是在林知风家剥苞谷,三百斤苞谷棒子今天再剥一早上也能剥完。
几个人在院子围着火堆坐着,开口说的就是周红方儿子小胖墩昨晚突然失踪的事。
“周红方那儿子可真玄乎,昨晚这么翻天覆地找不到,结果早上就说回来了,那小胖子我看好着呢,蹦蹦跳跳啥事没有。”
林知风也好奇这事:“婶,周家就没说胖墩昨晚上哪去啊?”
“没说,胖墩那小子嘴严实的不行,他家里人哄着不说,打着不说,骂也不说,估计跑哪里睡着了也不一定。”
说着说着又聊到猪崽上面:“我早上看到六哥家养的猪,跟我们这比还是差了一些。”
公社下来的十二个指标,除了互助组的这几头猪崽,其余人家都是放养。
放养的猪崽虽然轻松点,但是吃的跟不上,块头自然也就跟圈养的没法比。
林知风他们互助组养的猪看着就是比他们的壮些。
“反正我们是坚定跟着小风走,小风咱们这苞谷剥完,下午做什么啊?”
“做软糖,现在材料都到位,下午开工。”
王阿兰跟刘红霞闹不懂林知风说的软糖要怎么个做法,反正她们习惯都是林知风让做什么,她们就做什么。
下午徐漾从外面回来时林知风的软糖刚刚放凉脱模,准备切块。
王阿兰跟刘红霞在熬好汤汁后就先回去了,就留着林知风一人看着。
徐漾看着林知风切出来一块块绿色半透明的东西,也搞不懂这些是什么:“这绿油油的什么东西,豆腐吗?”
林知星看徐漾也不认识,笑着给他解释:“大永哥这是软糖,可好吃了,你尝尝。”
徐漾捡了一小块拿在手上,捏起来有些弹性,也不粘手,他往嘴里塞,吃起来很有嚼劲,酸酸甜甜的,比那大白兔奶糖还好吃,还有一股猴仔梨的味道。
“这不会是你之前剥的猴仔梨做的吧?”
“你猜对了,不仅仅有猴仔梨,还有你弄回来的麦芽糖。”
徐漾忍不住又拿几个塞嘴里,是真的好吃,爽口清甜不粘牙,关键是样子就很吸引人。
还真是如高算盘说的,林知风就没有什么是不会的。
“你怎么还会做这玩意?”
“这是我爸爸教姐姐做的。”
之前在葫芦沟的时候,林爸觉得采回来的山楂太酸,就加上麦芽糖到锅里煮,放凉之后就成这种弹弹的豆腐糖果。
不过那时候家里没糖精,也没白糖,所以做好的软糖没这么甜。
林知风今天做的不仅仅加了麦芽糖,还有糖精跟白糖,所以味道很完美。
除了猴仔梨做的绿色软糖,还有野山楂做成的红色软糖。
切好的糖块再裹一层拌了糖霜的面粉,再放到簸箕上,用纸张严实地盖住,先存起来。
剩余一些卖相不好的都打包起来,打算给赤脚跟三强家一人送一包,高算盘跟隔壁吴丽芳那也送去。
留着一包给林知星平时解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