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以姌僵硬了一瞬,确定真是时攸隰才走到少年身边,她转身按开了岛台边餐厅的壁灯,“你怎么不睡觉躲在这吓人,还不开灯——”穆以姌絮絮叨叨的,腰间突然围上一修长有力的手掌,紧紧搂住她。
穆以姌猛地一缩小肚子,惊道:“你干嘛,松开!”
“不要,我难受,我难受阿姨…”
时攸隰没松手,他整个人压了上去,把脑袋搁在女人香软的瘦薄的后背,鼻息全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脸下还能描摹出女人的细瘦的蝴蝶骨。
这时紧绷的身躯才慢慢松懈下来。
穆以姌注意力被转移,紧张道:“哪难受,又烧了?你松开让我看看。”
她像是被个大型犬给拱着,少年看着瘦,但肌肉含量大,压在穆以姌身上不是一般的重,劲也大,穆以姌的腰被圈得死紧。
“快点!”她拍了拍腰间的手催促,好一会,身后的少年才松了力道。
穆以姌转身,手抚着少年线条明显的下颚把他头抬起来,“流了好多汗啊,发烧了吗?”
时攸隰任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刘海被掀起,额头的汗被她拭去,手背贴着他的额头测温。
好舒服…
时攸隰仰着头闭上眼,时不时顶头蹭一下女人绵软的手背。
他的手还虚抱着姐姐的腰,隔着一层布料,时不时感受那扭动的腰身。
好软,好细,他手掌一环就环住了。
“你身上好凉啊,在这坐多久了,真的是难受不懂得叫人!”
穆以姌摸了半天也不不知道他是不是烧了,“温度计量一下吧,还好下午拿药了。”
穆以姌走到客厅要去找药箱,心里暗夸官识延牛逼,专业的就是不一样,一眼就看出时攸隰的烧不严重但麻烦。
“我没烧。”
少年跟在她身后低低道。
“没烧你怎么难受?”
因为他梦到了那个人,一下刺激到,为了不吵醒穆以姌睡觉他才自己来餐厅平缓情绪。
没想到姐姐居然会醒。
刚刚吃的镇静药效发挥,时攸隰已经舒服很多了。
“嘶…怎么没体温计啊,”穆以姌翻着药箱,里面备药齐全,就是没体温计。
就是现在太晚了,不方便打扰林伯,这些用品放在哪里他最清楚。
“那就不用体温计了。”身后的时攸隰突然说道。
“不用怎么知道你烧没烧——”手臂和腰突然搭上一股推力,穆以姌被带着转身,还没来得及动作,身前的少年附身低头抵上来。
额头对额头。
“这样就知道了。”
“我没骗你吧,没烧。”
“……”
时攸隰的刘海错落,有些刺在穆以姌的皮肤上,像有电流一般,刺到她的四肢。
少年高大宽厚的脊背把她的眼前全遮蔽住了,一瞬间,穆以姌感受到了来自时攸隰身上的压迫感。
让她很陌生…
穆以姌有点不自在的别过头,往旁边走了一步,她跟时攸隰刚刚的距离太近了。
穆以姌苦恼地闭了闭眼,觉得自己得改掉动不动对时攸隰上手的习惯。
“这…你从哪学的这么不靠谱的方法。”
“我们以后科学一点。”
时攸隰闻言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以前一个姐姐教的,她说这很科学。”
“你听她鬼扯,看你小屁孩好骗瞎说的。”穆以姌皱了下鼻头,“退烧药吃了吗,吃一颗吧。”
两人在沙发坐下,时攸隰乖乖照着她的话,灌了一大杯热水,见少年身上穿的单薄,穆以姌催促他上楼。
两个人并肩踩着实木梯子,穆以姌看着他英挺的鼻梁,突然道:“你刚刚为什么叫我姐姐?”
“……”
时攸隰闻言停下脚步,穆以姌也停下来,两人在二楼梯口对视着。
“不可以吗?”时攸隰缓缓道,“你确实没比我大几岁,叫姐姐不是更年轻一点吗?”
“大了 10 岁还没大几岁?这要是在古代我说不定都有一个你这么大的儿子了。”
时攸隰凝眉,这话他不喜欢。
姐姐如果有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就跟自己的孩子最亲密了,就不会理他了?
莫名的,时攸隰心里产生了不知名的浓烈的烦躁感。
一想到这个孩子会跟姐姐融为一体,骨肉相连,她会跟自己的孩子有着最深的羁绊。
这样的羁绊让时攸隰…嫉妒。
最重要的是。
她想跟谁结合产生这个羁绊?
结婚有什么好的。
像他父亲母亲那样,简直就是相互折磨。
不管哪一个念头都让时攸隰抓心挠肺的燥。
穆以姌不知道旁边的少年想了那么多,自顾自道:“叫多了你会习惯的,这在外人听起来不太好,还是继续叫阿姨或者程姨都可以。”
“那我就在家里叫不可以吗…”时攸隰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在别的地方分得这么清。
但如果她觉得不好,时攸隰都可以改,他会按照姐姐的要求去做。
但他不喜欢这个称呼,像是一层壁垒将时攸隰跟他隔开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