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头一低,脑袋在她手心一点一点的,而后又仰起头看她,眼里满是渴求。
穆以姌知道他想干嘛。
跟小时候一样,难受的时候就喜欢在她面前哼哼,他喜欢被穆以姌撸一撸脑袋和脖子。
但穆以姌才不要。
这这么多人看着呢。
而且,不能太惯着他了,动不动就无厘头耍脾气。
穆以姌直接坐在一旁翻手机不理他。
时攸隰没成想她是这个反应,又要蹭过去闹她,花臂办好手续过来了。
“房间弄好了,少爷先进去,简单做个检查吧。”
穆以姌拿着包起身,“行,走吧。”
时攸隰起身哼了一下,他抬起手臂想要让穆以姌抓着他走。
一个宽大冒着青筋的手掌摸上来。
时攸隰:“……”
“少爷是不是头晕,我扶你。”
花臂觉得自己太 t 贴心了,少爷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啧,没人比他更懂少爷心思的。
穆以姌听着身后越来越重的脚步声,时攸隰今天穿得球鞋,在医院光滑的地板上滋滋滋地闹出声响。
花臂疑惑地问:“少爷,腿也没力气了?那我抱着你——”他话没说完,就被时攸隰一甩胳膊,鼻腔狠狠冷哼。
“少爷别害羞,我能抱得动你的。”
“唔… gun!”
穆以姌在前面听着快笑死了。
临到病房,还是拉着脸鼓成河豚似时攸隰,牵着对方坐在病床上。
里面已经有医生等着了。
“基础检查是除了低烧没别的。”
“低烧?着凉引起的吗?”穆以姌看了一眼温度计,接近385°。
医生拿着病历,随后看了一眼花臂道:“那个”
穆以姌一头雾水,这是要说什么?
她跟花臂对视一眼,瞬间了然。
跟时攸隰的精神病有关。
穆以姌心里莫名一沉,她很想知道时攸隰的病到底严不严重,但现在按照跟时言的约定,她该避嫌。
穆以姌揉了一下时攸隰脑袋,本想将少年冰凉的耳垂搓热,终归收回手浅笑道:“我去趟卫生间。”
给花臂留下一个诚信可靠的背影,将门严严实实地关上。
穆以姌扭身就趴在门缝上听墙角,“哎西,什么都听不见”
正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门转开一丢丢,“——e fill up i can love you baby~ ”
性感的女声缠绵地响起,响彻整个走廊。病房里面的人也听到,朝门口走来
卧槽!
偷听要被抓包了,穆以姌掏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挂断,直接跑到卫生间。
也不能再回去偷听了,穆以姌无奈叹息,边唾骂手机不懂事,一边查看未接来电。
是陈弋婷打来的电话。
“小程总!我还以为打扰到你休息了呢。”
“没有,怎么了?”
“就是想关心一下小程总伤好了吗,嗯没别的”
“陈弋婷?!你还有空打电话?这项目你负责的,现在协商不到位,你不赶紧解决,是觉得有小程总罩着就能随便使唤我们了是吗!”
穆以姌:“”
她刚要说话,对面瞬间切断电话。
这种员工纠纷舞到她面前来,本来可以视而不见。
但确实是穆以姌把工作都交给一个初入职场的实习生,李不惑现在也没空,穆以姌于心不安,决定去看一下。
穆以姌给时攸隰发了消息打了声招呼,离开医院去了程氏集团。
医院的走廊窗边。
李不惑看着门口上了的士离开的身影,不急不循道:“嗯,照片没得手,手机现在在警方那。”
苏恬气急:“警方?!啧,跟警察搞上麻烦死。”
“是啊不过至少威胁夫人的那家伙短时间是醒不过来了。”李不惑看了一眼重症病房昏迷的安德烈,嘴角的笑意残忍又温柔。
“行吧,反正也没什么损失,不过,人是你推的吗?”
李不惑无辜道:“夫人怎么会这么想我,国内可是法治社会,只能说我运气好吧,由嫌疑人变成热心人士。”
苏恬也不在乎到底是谁下得狠手,“记得后天的约,提醒程姌,有任何不对劲及时告诉我。”
李不惑应下,他摩挲手机光滑的背面,眼眸深邃,想起下午看到的那一幕
“时攸隰”
确实比时言更该多提防着。
花臂注意到门口的动静,开门虽然没人,但一听那首小h歌就知道是谁,他警惕心起,跟医生去了办公室交流。
病房徒留时攸隰一个人,他仰靠在病床上,对着手机看定位,姐姐确实去了程氏集团。
自己退烧药也吃了,只是低烧根本不碍他事。
脸色苍白并不是因为低烧,但正好让姐姐看见了,时攸隰觉得很不错。
他随手拔掉手背上的挂水,看着渗出的血滴,时攸隰眉梢轻抬,又用针头在上面用力哗啦了几下。
本来一个小针孔,硬被他霍出几道狰狞的血痕。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