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宴撑着头,倚在龙榻上,“做君王的,哪个不想国家和睦,百姓安居乐业。”
“你不是要开战?”
萧宴未答,只是说,“西北被庆王荼毒已久,朕让人前往西北清点一番,到大皇子嘴里,就是开战了?”
乌木一噎。
西北,正是连接南楚的边境。
萧宴早已对南楚设防。
还说的这么冠冕堂皇。
乌木心中冷嗤,面上笑开道,“如此,是本皇子揣摩错了,会错了意,既然君上想与我南楚和睦相处,为表诚意,最好的方式,便是联姻。”
“我奉命,将我们的圣女乌澜,献予君上,以结两国秦晋之好。”
唐时锦歪了歪头。
轻轻呵笑。
又一个来给萧宴送美人的。
乌木抬手,指向一人,“南楚圣女,地位尊崇,远远高出公主,这便是我南楚的诚意,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他话音落,戴面纱的女子站了起来。
声音,如天方清泉,“乌澜见过北离君上。”
她微微低头,双手交叉于胸前,优雅谦逊的行了个礼。
面纱,随之滑落。
乌澜露出脸来。
刹那间,宴席上静谧无声,寂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清。
圣女,下凡了!
美丽,圣洁,不染尘埃。
如玉的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怜悯,仿佛神女普度众生。
圣女的代名词,在这一刻有了具象化。
就该是乌澜这样的。
唐时锦眸光一凛。
这是一张见之便让人忘却烦心的脸。
很美,很优雅,很温柔。
仿佛
所有美好的词汇,用在她身上都合适。
完美的圣女。
唐时锦都在感叹圣女的美貌,却见萧宴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和亲,大可不必。”
乌木一噎,“君上莫不是觉得我南楚圣女姿容不够?”
“看不出来。”萧宴道。
“噗嗤。”
崇王笑出了声。
乌木脸色难看了一瞬。
就连圣女那张完美的脸也是一僵。
“君上,是瞧不上我们南楚?”乌木沉下脸。
坏了。
再说下去,真要开战了。
以咱们君上的脾性。
“大皇子,此言差矣。”这时,崇王又打岔,“大皇子有所不知,君上曾有言,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不是圣女不美,而是再美的女子,便是仙女站在君上面前,他亦是不会多看一眼的,不信你问问在座的大臣们,谁人不知,君上不设后宫。”
文相第一个点头,“确实如此,帝后恩爱,宫里宫外都知晓,百姓亦有耳闻,大皇子不信,可以自行去打听。”
乌木想说话,崇王抢话说,“南楚若想和亲,倒也并非君上不可。”
依萧宴那个臭脾气,大概会直接拒绝,再言语羞辱一番,岂非给南楚揪住了话柄?
他意味深长的看向乌木及圣女等人。
大臣们若有所思。
文相摸了摸胡须。
崇王的意思是……
“崇王想说什么?”乌木话赶话,憋了一肚子火。
“本王和君上,还有个侄儿,那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啊!”崇王道。
文相立马明白了。
一脸
高深莫测的表情。
暗地里吐槽崇王真鸡贼。
以前没看出来,崇王才是最适合混官场的啊。
“王爷所指何人?”乌木冷呵。
“便是我那丰神俊朗的侄儿,祁王。”崇王像推销一件货品似的,“我这侄儿,可是深得君上器重啊,圣女若肯与我侄儿和亲,保管是正妃,绝不委屈了圣女,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侄儿年轻啊,不像君上,看着年轻,其实岁数大了,让圣女进宫做妾,着实是委屈了圣女。”
乌木:……
圣女:……
大臣们亦是嘴角抽搐的看着崇王。
听他胡搅蛮缠。
崇王口才,原来这么好的吗?
萧宴眸光淡漠的瞧着,崇王还冲投来一个讨赏的微笑。
但,锅从天上来的祁王可就忍不住了。
他拉着脸,阴怨的盯着崇王,“王叔,我的事,就不劳您操心了!”
“这可不是你一人之事,两国联姻,这是国事!”崇王一本正经,有理有据。
祁王俊朗的脸黑成了锅底。
“既是两国之事,崇王怎么不问问我的意思?”乌澜开口了。
声音如天泉一般,清灵动听。
崇王瞧着规规矩矩,“圣女请讲。”
乌澜只是淡淡的瞥了眼祁王,道,“祁王,非我钟爱一类。”
萧祁:很好。
你也非我钟爱一类。
他松了口气。
乌澜说话如此直白,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萧宴。
还有啥不明白的。
人家就只看上了萧宴。
崇王识趣的不问她,钟爱哪一类。
但乌澜会自己
说,“我钟爱的,是君上这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