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姑娘在说什么。”
唐时锦拿起那盏灯,郭玉桥暗中握紧了拳。
“你是说,我儿的魂魄,在这盏灯里?”国公夫人颤抖着。
“嗯,他在用你儿子的魂魄,给他照亮呢。”
国公夫人险些支撑不住,“我儿岂非日日都在受煎熬……”
唐时锦点头,“可以这么说。”
魂魄日日都在受灼烧之苦。
国公夫人心如刀绞。
她怒不可遏的着郭玉桥,“来人,把这个白眼狼给我绑了!”
有侍卫进门。
郭玉桥面色微沉,“谁敢!没有父亲的指令,谁敢抓我!”
“你谋害嫡子,我看谁敢包庇你!”国公夫人怒斥。
便是国公爷来了,她也不怕。
“我看过郭玉龙的面相,是个有灵气的孩子,若不是魂魄不全,将来或有一番造化,而你,不仅在燃烧他的魂魄,还在吸纳他的福运,所以你变得聪慧,崭露头角,你嫉恨他?”
唐时锦声音清脆。
郭玉桥面色紧绷,“我为何要嫉恨他?”
“嫉恨他是嫡子,你排行三,上不是庶长子,下并非嫡子,夹在中间不上不下,没有出头的机会,点魂灯是极其阴毒的法子,我猜这术法,应该不是你想出来的,你背后还有人?”
唐时锦意味深长的目光,自他腰间扫过。
国公夫人立时明白过来。
她儿子病了十几年,郭玉桥比玉龙大不了几年,当年他也只是个孩童罢了。
如何知晓这样阴毒的算计。
背后定是有人教他的。
“魂灯是我点的,与玉桥无关。”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女人的声音。
“章氏,这么些年,我究竟哪一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害我儿子!”
国公夫人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她。
章姨娘像是早有预料,事情败露,她幽幽叹了声,“我以为能等到玉桥考上状元,再熄灭这盏灯呢,没想到,夫人这么快就发现了。”
国公夫人双目猩红,一巴掌打过去,“贱人!”
章姨娘被打偏了头,她不恼不怒,反而是笑了笑,“夫人不是问我为什么吗?这位姑娘说的不错,因为我儿既不上长子,也不是嫡子,两头不占,我能有什么法子呢,只好替他另求法门,听人说燃魂灯,可以照亮人的前途一片坦荡,所以只好牺牲你儿子,来照亮我儿前程似锦。”
国公夫人气的手抖。
郭玉桥看着唐时锦手里的那盏灯,神情复杂。
那里面燃着他弟弟的魂,日日夜夜与他作伴。
陪他读书。
从不曾熄灭过。
闲了,他偶尔还会与魂灯说上几句话。
“找到魂魄,我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私仇,你自行处理,时间不多,你儿子等不了多久。”
唐时锦的声音提醒了国公夫人。
她忍者杀人的怒意,转身道,“章氏,好好珍惜你剩下的时光吧,今后你就见不到你儿子了。”
章姨娘浑身颤了颤。
等国公夫人离开后,她才像是脱力般,瘫软下去。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她扯了扯嘴角,交代郭玉桥,“你速去找国公爷,将一切罪责都推到我头上,你是国公府的公子,魂灯是我点的,国公爷即便迁怒,也会留你一命。”
郭玉桥冷笑,“这么做,值得吗?”
章姨娘淡淡笑开,“做人,总是要争一争的。”
然后,她面色平静的回房,坐在铜镜前开始梳妆。
唐时锦双手结印,调动体内的灵力,从魂灯里取出魂魄,灯芯随即熄灭。
只是,她看着手中的魂魄,面色凝重。
国公夫人着急,“唐姑娘,你怎么不动了?不是说找回魂魄,就能救玉龙了吗。”
“现在恐怕是不行了。”唐时锦语气沉重,“这魂魄在魂灯里燃烧太久,破损的太严重,就算把它放回肉身里,这孩子醒来也只会变得痴傻。”
国公夫人闻言,脸色煞白,眼中含着热泪,颤声闻,“还,还有别的办法吗?”
玉龙病着,她就已经够痛苦了。
若再变得痴傻,那不是在剜她的心吗?
“办法倒是有,不过……”
哪怕有一丝的希望,国公夫人都不会放弃,“不过什么,唐姑娘直说无妨,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绝无二话。”
“倒也无需夫人的命,我得将魂魄带回去,疗养三个月,待魂魄上的破损养好,方能重新投入这孩子体内。”
唐时锦眨眨眼,“不过这疗养魂魄,不便宜哦。”
国公夫人顿时明白了,“好,好,要多少银子,唐姑娘开口就是!”
“这次我不要银子,我要夫人帮我做一件事。”
唐时锦笑意吟吟。
国公夫人却嗅到了算计的味道。
唐时锦带着那孩子的魂魄,离开了国公府。
“夫人,章姨娘……章姨娘自缢了!”
侍女匆匆来报,神情慌乱的说,“章姨娘吊死在房里了,夫人可要……可要去看看?”
国公夫人面色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