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尚且年幼,不能跟着她过苦日子。
“大姑娘,我真的很需要一份活计,拜托你了。”
江月娴诚恳道。
她是名门贵女出身,又高嫁过皇家,琴棋书画,女工女德女容,对她来说自然都不在话下。
唐令仪到底是个心善的,“夫人不必如此,正好我这里也缺人。”
江月娴露出一抹笑意。
唐令仪又道,“夫人若要做活,刚好我这里有一幅松柏长青要绣,夫人不如将绣品拿回去,等绣完再拿过来,我瞧过没有问题,便给夫人结工钱如何?”
她家中,还有个孩子需要照顾,唐令仪是知道的。
江月娴连连点头,“好,好,谢过大姑娘。”
“不过这幅绣品有点赶,半个月后要与买主交货,夫人有把握完工吗?”
半个月,绣一幅松柏长青。
时间是确实有点赶。
“我会尽力如期完工的!”
江月娴答应道。
唐令仪点头,然后折回去,娶了绣布和绣线来,交给江月娴。
想了想,唐令仪还是交代了一句,“若绣不完也不打紧,夫人可以拿回来,我可以同夫人一起绣。”
唐大姑娘心善。
江月娴心里明白,她抱着绣布,不停的道谢。
她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挣到银子,养活长生。
临走前,嫣然郡主也道了声,“谢谢。”
“郡主不必客气。”
嫣然看着她,只觉得唐令仪的气度真好。
比以前做侯府小姐的时候还要好。
唐令仪身上,有一种自信的光芒。
让她看起来,很耀眼。
转身时,嫣然郡主又顿住了。
“唐令仪,你好像活成了自己最想要的样子,从前……与你和唐时锦有过矛盾,对不起。”
唐令仪一时有些分不清,郡主说的这个‘自己’,是指她自己,还是说郡主自己?
但她露出个浅笑,“我确实活成了自己想要的样子,从前的事,我不能代小锦回答你,但我那份……我已经不计较了。”
嫣然扯了扯嘴角,母女俩一起离开了。
走了有一阵,江月娴瞧着不对,“嫣然,这不是回积云巷的路,你要带我去哪啊?”
“母妃,你不想去看看那个女人吗?”
嫣然声音有些轻蔑的说,“我打听过了,那女人就在前面那条酒巷里卖酒!”
江月娴顿住,她眼底藏着一抹失落,道,“我不喝酒,去酒巷做什么,我们回去吧。”
“母妃!”嫣然拉住她,“我都能坦然接受你与崇王叔之间曾有过情意,你何必退缩!”
“嫣然……”江月娴嘴唇颤了颤,最后冲出口的也只是一声叹息,“大人的事,你不要管,听娘的话,回去吧。”
“母妃难道就真的甘心一个人带着长生过一辈子?”
嫣然语气有些犀利,“母妃就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离开了父王,如获新生,我……也很为母妃高兴。”
她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继续说,“母妃难道真想让长生一辈子没有父王的支撑吗?长生就算不是我父王的亲生儿子,可他也有亲父王,长生他也是皇室子孙,母妃难道就不为他将来的前途考虑一下吗?”
江月娴眸光颤动。
恍惚之间,她觉得嫣然长大了。
不再是从前那个只顾自己喜好,娇纵的小郡主了。
这些她一再逃避的问题,却被嫣然刨了出来,赤裸裸的摆在她面前。
她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娘,如果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不在意崇王叔了,为什么听到他要续弦再娶王妃的时候,会把手割了?”
她抓着江月娴的手说。
手指上,一道细长的红痕很显眼。
也怪她。
听到崇王叔要再娶王妃的八卦,忍不住跟母妃说了。
母妃才会切菜切到手指头。
“我只是不小心……”
江月娴想逃避问题。
可嫣然看的分明,母妃眼底有泪光。
她道,“母妃别怕,我们就去看看,是怎么个绝色卖酒女,能迷倒崇王叔,我给母妃撑腰!”
江月娴险些被她逗笑了,然后被嫣然拉着,去了那条酒巷。
找到她打听到的那家酒肆。
别说,还挺难找。
酒香不怕巷子深,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青梅酒,就是这家了!”嫣然看着酒肆外面挂的招牌说。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江月娴喃喃的嘀了声。
好一个青梅酒。
“二位可是来买酒的?我家的青梅酒在京中可是一绝呀!”
出来个掌柜模样的人说话。
是个男人。
嫣然微微皱眉,“买酒好说,多少我都买得起,我要找卖酒的女子!”
掌柜瞧她衣着华丽,说话也很客气,“姑娘,我就是这家卖酒的老板,我这没什么卖酒的女子呀。”
嫣然脸色一沉,“不可能!没有卖酒的女子,那我就找酿酒的女子,你们这青梅酒是何人酿的?让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