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此言便是有意混淆视听,贺大人说的不错,敢问娘娘,昨日娘娘出宫,可是去了梁家?”工部郭大人发声道。
“是。”贵妃大方承认。
“梁文渊是娘娘的妹夫,因为其与娘娘的妹妹产生了龃龉,娘娘便替妹妹抱不平,对梁文渊又打又骂,还扬言,要将梁文渊赶出京城,否则便要让其横尸街头,娘娘可说过这话?”
“本宫说过。”
贵妃毫不畏惧。
“梁文渊如娘娘威胁的那样,死在了京城外,难道不是娘娘动的手吗!”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本宫动了手?”贵妃反问。
“娘娘这是诡辩!”
郭大人义愤填膺道,“谁人不知,梁文渊性情最是温和,从不与人争执,平素办事诚恳,即便梁夫人是娘娘的妹妹,人家两口子闹龃龉,于情于理,也不该娘娘去插手过问,有道是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娘娘身为贵妃,于礼数上竟如此逾越,着实不该!”
“我妹妹被人欺辱了,身为至亲,我却不该为她出气?”
姚贵妃冷嗤,“那本宫祝你女儿在夫家被人打死,求救无门,看你还会不会在这里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郭大人气结。
诡辩!
这就是诡辩。
没想到,贵妃娘娘竟如此巧言令色。
“梁文渊薄待发妻,自私虚伪,卑鄙无耻,这样的人也能考取功名,得到重用,实在是给朝廷抹黑。”贵妃冷声道。
“贵妃,注意你的言辞!”皇帝提醒道。
梁文渊的榜眼是他给的,官职是他封的,贵妃是说他识人不清吗?
姚贵妃颔首,“臣妾失言,臣妾就是生气,诸位大人都是国之栋梁,竟会为一个不仁不义,卑劣可耻的人说话。”
没吭声却平白躺枪的百官们:……
“你们说本宫杀害梁文渊,本宫不认。”
姚贵妃垂眸看了眼梁文渊的尸身,眸子里闪过一丝嫌弃,说,“梁文渊是读书人,又有功名在身,难道不知道贫贱不能淫,威武不能屈的道理吗?”
她扫了眼太子阵营急于冒头的贺老头和郭老头,端庄的哼了声,“便是本宫威胁了他,他难道不会进宫告状吗?又为何会跑出城去?说明他心虚,无颜进宫面对陛下,再者,焉知不是有人杀人灭口,反过来诬陷本宫。”
姚贵妃条理清晰。
一时说的众大臣有些哑口无言。
不愧是太傅教养出来的姑娘,能说会道。
太子看他的人都被贵妃反杀,得意的脸色一点点的阴沉下去,语气嘲弄的说了句,“贵妃私自出宫,去了梁家,梁文渊后脚就死了,竟有如此巧的事?”
贵妃抬眸,看向他,目光中含着淡淡的讥讽,“确实是巧,梁文渊前脚刚死了,尸体后脚就被带进了宫里,惊动了陛下,还有两位大人,本宫与贺家和郭家素无往来吧?两位大人是怎么知道,本宫去过梁家的?难不成,两位大人昨夜齐齐去拜访了梁家,从梁文渊口中得知本宫威胁了他?”
两个老头齐齐一噎。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贵妃!
“同样的问题,本宫也想问问太子殿下,太子怎知本宫去过梁家?昨夜本宫从梁家回宫,便去了陛下跟前请罪,太子知晓的如此清楚,连梁文渊的尸体都弄来了,莫不是,是陛下告知你的?”
皇帝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儿子打擂台,一时间不知道该瞪谁。
贵妃是越发胆大了,拿他当挡箭牌,来堵太子的口。
太子被怼的脸色沉沉,半天憋不出一句话来。
皇帝问道,“太子,你可有证据,证明是贵妃杀人?”
太子垂眸。
人是他杀的。
他哪来的证据,是贵妃杀的。
太子心道,枕边风就是好使啊。
贵妃往龙床上一跪,父皇意识上便先入为主的偏向她。
“儿臣,并无实证。”
姚贵妃顿时神清气爽。
然后一抬头,嘴一撇,“陛下,臣妾委屈啊。”
“诸位大人公然在朝堂上污蔑臣妾,臣妾若是个蠢笨的,不会为自己辩解,只怕是要蒙受这不白之冤啊。”
再度躺枪的诸位大人:……
请说清楚,指认贵妃的,是姓贺的和姓郭的。
娘娘大可将这两个老头子单独拎出来,不必同他们混在一起!
贵妃低头,擦了擦干爽的眼角,“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太子撺掇贺,郭两位大人,来针对臣妾的呢,臣妾实在是冤枉啊。”
太子:……
贺,郭两个老头:……
贵妃这哭戏好假!
皇帝蹙眉,“贵妃,注意身份!”
夜里床榻上哭哭便罢了,那是情趣。
朝堂之上,针锋相对,含沙射影的成何体统?!
贵妃撇撇嘴,“是,是臣妾不体面了,可臣妾就是委屈,请陛下为臣妾做主。”
皇帝:……
从前怎么没发现,贵妃这么会做戏呢?
这一闹,贵妃舌战群臣,并怼的群臣哑口无言的风声便不胫而走。
宫里宫外许多人都佩服贵妃娘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