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它一身伤又精神萎靡,无寻无助地摸着脑袋,不知该如何。
主子吩咐过,只要墨鱼从和逸居出来便将它带走。
他疏忽地认为蛇命不如人命,被蒲月抓到才是更惨。
今遭让墨鱼受伤,这只可解毒的药蛇若是没了,那王爷多年的心血可就废了。
他内疚地垂下头,此刻,多余的解释都是狡辩。
索性静默不出声,静待处罚。
但双手却负在身后,默默下移,去军中领了军棍至今还隐隐作痛。
见他又不说话,像个女子一般,委屈着一张脸,也不知跟谁学的。
让人没眼看。
隔着一张小案几,无寻都能感觉主子凌厉的眼神打向他。
无寻一哆嗦,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他将眼睑悄悄一扬,商量道:“主子,要不这罚先欠着?”
萧墨行觉着无寻再回上京后行事有些不知轻重。
手中的微凉的触感让他一阵心焦,“墨鱼通灵,不会轻易被天敌发觉,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我看这倒不像是京中的禽鸟所伤,你去查查,以弥补此过。”
“是!无寻感激王爷的不罚之恩。”
不必他吩咐,无寻誓要将此人揪出,碎尸万段。
不过,他心中还是窃喜,王爷面冷,但心肠还是不错的,总不能为一个冷血的小家伙,真的惩罚自己。
心中正得意时,又传来萧墨行清冷的音调,“弥补过失是你该做的,但惩罚还是要的。”
“你身为暗卫之首,是该以身作则,回去后,照例领罚。”
他说完,心中的那股憋屈,似乎是寻到了出口。
好像日后也可以这么用。
无寻呆住,张着口,却百口莫辩。
心暗道王爷真会折磨人心。
他伸手欲将罪魁祸首接过,但连这一个冷血的小蛇都不肯给他面子。
可怜墨鱼吐着信子躁动不安,拼命地想要主人知道自己带的信被人夺走。
它焦躁扭动,恨不能开口说出人言。
萧墨行冷着眉,按下急切用形态表达的小蛇。
无寻也看不出它想要表达什么,他认为从未受过伤的墨鱼这是被吓坏了。
只好拿出它最爱吃的鸡肉来补偿它。
果然贪吃的小蛇,遇到吃食便安静下来。
无寻乐呵呵地问:“主子,我们为何不去和逸居反倒住在这里?”
这里没有和逸居热闹不说,还浪费银子。
无寻算着,王爷娶妻的银子不能动,这次陛下赏赐不少,可王爷分文未动全用来抚慰将士……
上京银子来得慢却去得快,好些的客栈,当真是贵,无良之商多不乏数。
比如这里,也不知是谁开的,贵的心疼。
蒲月若是知晓他在心中如此腹诽叶浅夕定然不会饶他。
无寻陷入愁思,并未察觉屋内的氛围早已凝重起来。
反应慢了许多的他,察觉背后森森冷意。
他咽下一口唾液,缓缓望向眸中寒霜袭人的主子。
自回来便觉得自家主子周身散发着寒如冰雪的冷意,斯以为是因着佳人难续,心中惆怅未曾听见,于是又不知死活地再次问了句。
屋内死寂得只能听见檐外淅沥的雨声。
少倾,才传来缓缓的一句答复:“女塾之所,男子出入多有不便。”
既是决定消失无声,何必再去扰她。
他怎会告诉旁人,是怕自己越陷越深,那日未成的婚,还有那落入泥泞的红色浆果,是他此生最美好的回忆。
若不是无寻……
他微瞌双眸,暗自在心中叹息,果然是无缘之人,连奢侈的梦也不肯给他一分。
转而又想,月当在天,岂是泥沼之中挣扎的自己可以觊觎的。
总是他这一生,与红尘无缘。
无寻觉得他说的极为有礼,想着,自打从迷雾鬼林出来后,王爷的性子比以前更冷了,对自己的态度更是时好时坏。
他向暗叹打听过王爷在崖底发生了何事,可谁也不肯说。
只是众人看他的眼神总觉着,带些“你活该”的意味来。
在崖底数日,竟也未能博得叶小姐青睐,王爷果真是木头。
想到叶浅夕,无寻有些心疼他们王爷,辛辛苦苦为其布置的和逸居,就这样被萧绾柔那个恶毒的女人毁了。
可叶小姐竟用那些假货讹了宜王几万两银子,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倒是顾言知。
“王爷,您说顾言知是不是这里有些问题?”无寻指了指自己的头,暗自嘲讽:“他居然不杀萧绾柔。”
提到顾言知,他就想到白日萧阳嘉的阴阳荟,他冷道:“顾言知何曾正常过?”
叶舟此生最大的败笔便是替叶浅夕寻了这样一个夫婿,但他竟有些欣喜。
不由得将自己与其比较,不知叶舟对他究竟是何看法……
“若不是叶将军,顾言知至今也无人知晓。
怎能与他相比,他小心眼地想着。
无寻露出极为赞同的眼神,“那叶姑娘怎么回事?居然收留沈小姐,难不成真是旧情…”
这话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