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顾言知双眸充血,“她还有脸说我无耻,你们蛇鼠一窝当真卑鄙!”
说不定这几人皆是她裙下臣,才如此听话,他已在心中将叶浅夕啐了无数遍。
“卑鄙?你还没见过更卑鄙的…”
顾言知捏紧双拳,正欲再应敌。
夜雨中一人亦是跌跌撞撞扶着门槛,叶里发现了角落里的商羽,停止再说话。
“商羽?”
无寻抽刀箭步上前,在雨幕中与之缠斗,商羽因顾言知的蛊毒已然分担他的伤,加之他擅长的是轻功,眼下根本不是无寻的对手。
他反应得有些慢,来不及躲闪,几个招式下便被无寻刺中左胸。
他闷声一哼,眼望其身后,故意说道:“叶里,若是我死了,他也得死。”
商羽指着顾言知,方才几人谈话他也听到了。
若不是那件事他也不会被萧绾柔责罚,与顾言知同生共死。
可叶里说出来究竟想干什么?顾言知这样的人根本无法找王爷寻仇。
.
至家门时,云雷相聚,霈泽断开。
风息竹嘱咐她早些安歇,叶浅夕还欲替他重新上药,他拒绝了。
她有些失落地将门合上,不多时又打开。
见他果然还在,她问:“息竹兄长,你可知千丝蛊?”
一声声兄长,他倒能忍下,微合眼眸点头道:“听说过。”
他的回答让叶浅夕心中有了些许希望,满怀期翼地望着他,“此蛊可有解救之法?”
她不愿让这样好的兄长再为自己担忧,只好解释:“我虽懂医术,也懂些毒药,但蛊毒我倒是有些不通,
前几日我在陛下赠我的医术上看到此蛊,其解毒之法甚是残忍,
我想,你若是听说过,是否另有解毒之法呢?”
千丝蛊,若女子身中此毒尚且有一线生机。
解毒之法,便是以其孕中,将蛊毒引至胎上,再以引流,此法极为残忍,没有几个母亲会为了自己活命而用。
风息竹怀疑是她身边有人中了此毒,若是她?可他为其诊脉时并未发现异样。
沉吟片刻他道:“此毒最早记载于毒经,据说无人将其研制出来,我游走江湖未见解毒之法。”
他用的毒实在太多,医术药典被商羽摸了不少去,且从前他一向只制毒从不研制解药。
既然她这样问了,风息竹已将此事放在了心上。
“不过阿月若是想知道,我便去寻朋友替你解惑。”
丝丝凉意伴着雨丝,扫向她温热的双颊,她垂眸,“我只是有些好奇,若是兄长能帮我解答,那我真是感谢了!”
他正色道:“若有消息我便告知你,早些安歇。”
莫说她不安排,只要她提及他必然会为她寻找答案。
叶浅夕合上屋门,倚着门板,双眸微闭,手覆上胸前。
明明落雨未淋湿衣衫,却总感觉已打湿心扉。
可这是何意呢?
无寻与叶里二人相互争吵着回到了药堂。
他将商羽中毒之事告诉了风息竹。
同心蛊是他研制的一种,风息竹自然知道。
无寻颓然道:“没想到商羽竟会为了一个蠢货白白搭上自己。”
风息竹猜到了什么,坐在榻上并未搭话。
无寻急了:“王爷,叶里公子究竟想做什么?”
“我会去雍州,他希望顾言知借此机会杀了我。”
他一直想杀他,从未成功,上回救他也只是不希望他在大洲出事,好让北狄借此出兵。
维护了多年的和平,战事再起,遭殃的便是百姓,且陛下今并未打算出兵。
挑起战事还不是时候。
“那,属下…”无寻想了想,杀不得,“那,就这样任由他胡来?”
风息竹几番思量还是无法放下心来,嘱咐道:“无寻,我走后,你留下暗中护着阿月,我猜想叶里的目的之一也有她。”
无寻自然不愿,他很怕王爷真的会在意叶浅夕,手不能提的柔弱女子实在不能做王妃。
他心中的王妃,必然能手握刀枪、智谋双全,与王爷共同御敌的奇女子。
只是这样的女子大洲是找不到了。
.
将军府,萧绾柔连在梦中都是无休无止地报复叶浅夕,她梦见自己亲手将那个贱妇千刀万剐。
此梦非真让她忍不住笑醒,见是梦她好生失望。
失落的伸手抚着身边空荡荡的床铺,瞧见床幔薄纱隐隐透着一人影。
她一手抄出枕下短刀,掀开帘子,见到二人眼中的恐慌化为惊愕。
商羽冒雨将人带回,换来的是萧绾柔的一个狠厉的巴掌。
他面上被女子长甲划出血丝,可对眼前的女子,他杀不得,骂不得。
自服下那药已经彻底没了放弃的希望。
“我让你暗中护着将军,你在作甚?”
“我赶到时顾将军已然受了伤,今日宴饮结束后,将军命我去营中候他,谁料到,明日出征,今日他便跑去向叶氏辞行…”
还被挨了打。
他将前因后果叙述,萧绾柔目中噙着泪,冷冷地看着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