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贵女们恨不得离叶浅夕远些,生怕与其为伍连累自己。
鄙夷斥责之言铺天盖地。
柳清婉不愿意了,“我病重不医,叶姑娘医术高明将我治愈,我奉其为恩人,与她交好,有何错?”
“郡主不知,我儿久病无医,婚事一拖再拖,若不是叶姑娘妙手神医,清儿也不知何时能康愈。”
关于这点,柳夫人心中还是存着感激的。
萧绾柔自然从未听说过叶浅夕懂医术,轻蔑地瞥向她,“就她?她会医吗?若说是她身边那位女医我还会信,我看莫不是柳妹妹常年服药,遇到她时已然康愈,不过是凑巧而已。”
她似乎忘记了这些日子的臭名远扬。
论起这点,沈熙月倒是有话可说,“郡主嫂嫂说的极是,我与叶氏相处两年,还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么?胸无点墨粗鄙不堪,
不知道从哪学来了几个字,竟拿来对付起我哥哥,恐怕她这辈子也就学了那几个字吧,别说什么会医,恐怕她连草药是什么也不知。”
宅内两年,从没见过她出门,就算家中有药堂,叶浅夕也不一定会医,否则她怎会久病不愈。
休夫之事,京城皆知,又有人拿来做文章。
曾与萧绾柔交好的女子开始说起话来,“身为女子敢行休夫,也就顾将军仁慈些,换作旁人非得拉去见官给她些教训了。”
“柳夫人,我等不愿与这等心思歹毒的妒妇同席,先行告辞了。”
萧绾柔看着众人有的离去有的议论,方才的巴掌好似也不疼了。
叶浅夕默默饮茶,未曾给她一个正脸。
柳清婉道:“难怪大婚之日会被人耍,咄咄逼人容不下发妻该是郡主吧!”
这一提又有人开始议论萧绾柔,笑话她用嫁妆去还娶发妻的钱,当真蠢钝。
附耳交谈间,有人时不时地瞥向叶浅夕。
她将玉盏轻放,目如月下清潭望向萧绾柔,面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前日里我听说郡主被贼人掳走,也不知可有恙否?”
“是啊,我听说绾柔郡主被人掳走衣衫不整也不知如何了?”
“此事我也有耳闻,听说回来后浑身脏臭,把夫君都给熏跑了…”
此言引得众人掩帕偷笑。
萧绾柔的脸色是愈发难看,心里盘算着这脸面如何找补回来。
“你们胡说什么呢!我郡主嫂嫂才没有被人掳走过,那都是叶氏放出来的谣言,是谣言!”
沈熙月出来护着无非是不想郡主名声牵连自己议亲。
解释便是掩盖事实,无人肯听,“此事还是宜王砸了银子才销声匿迹的呢…”
叶浅夕回眸望她,“郡主,近日来可是体虚无力,易困且食欲不佳,时而梦魇缠身,心绪不宁。”
萧绾柔倒是没搭话,只是那脸色已经看出来。
“我心中有一猜测,还需诊脉方能得出结论。”
贵女们纷纷看向萧绾柔,内宅妇人不便出府,新婚日闹出的笑话她们虽没亲眼瞧见,但也听到不少,不过,那都不够精彩。
这二人身份相差悬殊,极难相遇,众人好奇,今日这戏该如何去演。
“叶氏,本郡主是何等身份,你想诊脉何不去找旁人?”此言一出,将在场所有人得罪了个遍。
萧绾柔自恃身份高贵,实话实说而已,沈熙月心中暗嗤,这身份与头脑真是形成强烈的对比。
有一女子不满挺身道:“郡主高贵,缘何与我们这等身份低微的女子为伍,我看你分明就是怕诊出隐疾不敢叫人看。”
此女衣着鹅黄色轻绢衣裙,面容秀丽,团扇轻拂面颊,隐隐嗤笑,她是柳清婉未婚夫家广安侯府的千金,姜雅云。
萧绾柔的玉脸拉得老长,此时若是不让她诊,便是无法证明她所言是真,若是诊了…
她自己也是学过一二的,想必是诊不出的。
有人撺掇道:“郡主不敢吗?”
“有何不敢?”萧绾柔稳了稳身形,昂起首来,她只是不愿让那个贱妇碰她。
叶浅夕又何尝不是如此想法,“既然如此,我就免费为郡主诊脉。”
言罢她起身,莲步轻移,罗裙生花,行至萧绾柔面前,清冷如月的玉容将其满头珠翠俏丽的容颜衬得庸俗。
叶浅夕慵懒一瞥她僵硬的容颜,将手帕搭在她的腕上,随意搭脉,此举倒不知是谁嫌弃谁了。
她诊脉时眉目微松又时而紧蹙,几息之间萧绾柔已手心出汗,她是不可能诊出来的。
叶浅夕自有打算,略沉片刻,笑道:“恭喜郡主,已有孕月余。”
此言一出,萧绾柔微怔片刻,心下得意,果然她什么也不会,连自己都不如。
沈熙月更是不可置信。
旁人不知,沈熙月怎会不知,郡主入府半月未曾见过哥哥,成婚至今才月把,怎会有喜一月?简直是胡扯。
叶浅夕只这一句话便再也不答。
萧绾柔嘲讽:“叶浅夕,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成了婚就马上能生子?”
此言引得众人捂帕生笑,未出阁的小姐更是面露羞涩,她也是成过婚的妇人怎会连这个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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