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沈氏很聪明,她的一番话,确实让叶浅夕动了心。
果不其然,卿染去了王府,大门都没能进去。
顾言知也扫兴而归,再也没心思来找叶浅夕的麻烦。
这日傍晚,叶浅夕如往常一般从后门偷偷溜进将军府。
“小姐,你可回来了。”蒲月忙上前去凑到她身边,“小姐,宜王府的嬷嬷今日来训教,临走时将这个交给我,字条上说,约您今夜亥时将军府后面那条小巷相见。”
叶浅夕有些疑惑,“可有说何人约我?”
蒲月摇头,“并未说明。”
“哦,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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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月当空,叶浅夕在蒲月的遮掩下乔装溜出后门。
一辆马车四角皆坠华灯,停在巷中,一嬷嬷正左顾右盼,朝着马车内的主人说话,“姑娘,您说她会来吗?”
马车内传来一女子娇柔的声音,“我们且在此等侯片刻,若她不来,今夜便是她的死期。”
嬷嬷心下顿生寒意,不敢再答话,引颈探看,瞧见巷口一丫鬟打着灯笼引着一位女子前来。
“姑娘,人来了。”
“你且将我的意思告知她,若她不识相,你知道该怎么做。”
那老嬷嬷附身答道:“是,老奴知道了。”
叶浅夕在三丈之外驻足,巷内飘出阵阵香气,是瑞麟香的味道。
她一眼便看出那是马车沿角坠着的香囊,走起来整个巷子都是香气弥漫。
即便这马车外饰很普通,却也不难猜出这主人身份非同一般。
那老嬷嬷看到她并未见礼,蒲月小声道,“小姐,今日来府中的人不是她。”
老嬷嬷将主仆二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眼比天高,直言不讳,“今日前来不为别的,只是希望夫人能离开顾将军,莫要挡了我们贵人的路。”
此话一出,叶浅夕便知道车内的是谁,绾柔郡主。
叶浅夕本不打算与人共侍一夫,但听她这样说显然是有些不服气的,“贵人?莫不是郡主大驾?”
她微微摇了摇头,有些不敢相信,“闻言郡主识大体重礼教,怎会三更半夜与人相会,何况郡主大度,明知将军已有发妻还愿嫁入顾家。
夫君与我说,郡主待他有恩,娶她入门,实乃无奈之举,夫君待我情深意重,昨夜还与我耳鬓厮磨温柔缱绻,嬷嬷此言究竟是谁挡了谁的路。”
蒲月在一旁偷笑,这回顾言知怕是解释不清了,真是解气,气死那个郡主。
车内的萧绾柔双手搅着帕子,紧咬牙关,恨不能立刻杀了这个女人。
本想在言知哥哥面前表现得温柔识体,才会故作央求他不要休掉她。
却不想他竟真的按照自己心意来,她是高贵的郡主,怎么可能与人平起平坐。
听到她说他俩恩爱非常,她就一股子酸水往心头上涌去。
明明言知哥哥说从未与她有肌肤之亲,难不成是骗她。
那嬷嬷看了眼马车上的布帘,不悦道:“你说吧,要多少银子才肯离开?”
叶浅夕还不知车内之人已然起了杀意,她不急不慢道:“我父亲虽然官职微小,却也常常教导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一个女子也敢自称君子?”那嬷嬷满眼鄙夷,慢慢靠近她,想要看清她的脸,“你才识得几个字就这样拿来比较,我们主子,是断不会与人共侍一夫的。”
蒲月不满:“不行缘何要嫁?凡事总讲个先来后到吧!”
“哼,一个野丫头也敢猖狂叫嚣,滚一边儿去。顾大将军是念及你无父无母才会收留你,我劝你莫要不识抬举。”
蒲月才不会被她吓住,“你们郡主不是体弱吗?还是多买些药来补补,莫要连脑子也病坏了,整日异想天开,我倒要看看郡主的尊容是何方妖精。”
蒲月说罢便要撸起袖子,准备去查看。
叶浅夕深知蒲月的性子,急忙阻拦。
谁料想那嬷嬷趁其二人说话之际,将手里的银簪猛地刺向叶浅夕的面颊。
蒲月眼疾手快,迅速伸手阻拦还是划伤了她的脸,面上的白沙隐隐透着红。
那嬷嬷被蒲月捏住手腕,哀嚎不止,脸色苍白,却挣脱不掉。
“蒲月。”
蒲月将那恶嬷嬷甩到一边,赶忙查看叶浅夕,揭开那面纱,一道血痕赫然入目,那银簪上有毒。
蒲月正欲收拾那恶仆,却被叶浅夕拦下。
萧绾柔在此刻出声,“叶浅夕,此番就是要给你个教训,若是冥顽不灵,你可别后悔,张嬷嬷,我们走!”
那张嬷嬷扫了一眼叶浅夕,便扶着老腰狼狈地随着马车离去。
吱吱呀呀的响声行在无人的街道,萧绾柔不敢太过张扬,规矩地坐在马车上,张嬷嬷侧坐在身边。
“她长得好看吗?”萧绾柔还是忍不住问。
“她以面纱遮掩,老奴并未看见她的样貌。”张嬷嬷小心翼翼地回答。
“不过,想来谁人能与郡主比呢?再说她已经被我的簪子划破脸,不需几日便叫她的脸溃烂,想那满脸脓疮,又臭又丑,那恶臭几丈之外都能闻见。”
萧绾柔听她这样说心中的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