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你为什么穿着军训服……”
章蔚岚意识模糊,当她回过神来后,竟发现自己身处在大学校园。此刻的骆瀚海一身精干的军训服,脸色却不太好,“学委,能帮我跟导员请个假吗,我的身体实在不能继续训练了。”
九月的夏季,大学校园中充斥着蝉鸣。新生入学的军训是开学季最靓丽的一道风景线。但对于新生而言却是最顶级的折磨。
有几片云挡着太阳还好,可偏偏北京在近一周内都万里无云。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学生们的脸颊,汗水渗透军训服的每一寸,骆瀚海却偏偏因为站军姿时自作聪明地活动了一下双腿,便被教官罚着蛙跳了两百米。
“好……请问同学你叫什么?”
章蔚岚正坐在树荫下吹着小风扇,还感慨着学校将这些大树种在操场周围真是明智的选择。
那个时候,原来满地都是树啊……
章蔚岚就这么看着骆瀚海跟自己加了微信,彼此交换了备注。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现在正在以第三人称看着眼前一切的发生,画面中的章蔚岚,不是她自己。
“这是,走马灯?”
突然意识到这点的章蔚岚惊觉,彼时的她仍然在沙漠中挣扎,而骆瀚海的临时基地就在她面前不远处,只要再走几步,自己便能成功生还……
可面前的走马灯无论如何都挥之不去,她无法从其中挣脱。据说人在将死的时候就是这样,脑海中会迅速闪过自己的一生,俗称走马灯。
她不能再看了,她得出去,她得继续往前走!
面前一闪而过的场景却压根不给章蔚岚这个机会,迅速转换着场景。
“学委!学委!给我多加点平时分吧,不然这门课期末就挂了!”
第一学期考试周,骆瀚海几乎天天围绕在章蔚岚面前献殷勤,让她非常头疼,“骆瀚海同学,别的课也就算了,专业课你旷课率40?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准备补考吧。”
在这个学期章蔚岚对他的印象还非常差,他们宿舍上课点名经常整个宿舍旷课,全班都知道是去泡网吧了。
“学委,你就在考核册上随便改改呗。”
“唉,这真不是我不帮你,专业课老师都记住你了,我改了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学委!我这么做是有原因的,我真不是跟舍友一起去上网了!”
画面外的章蔚岚无语地看着这一幕,“是啊,谁能想到你小子大一就开始准备考研了。第一学期平时分59分,没想到期末考试考了满分,天天旷课居然都没挂科。”
那时候他才大一,专业课都自己学到大三了,上课对他而言就是浪费时间,每次舍友去上网,他却独自一人泡在图书馆里。
这也就导致章蔚岚自以为大一后半学期准备考研超越百分之百的人时,却在图书馆跟骆瀚海撞了个正着。
有些自己不懂的地方,还得反过来向他请教。
渐渐地,在大部分学生都想着大一大二先好好享受大学生活,大三再准备考研的时候,诞生了这么一对卷王。
两人默契十足,去的早地便会买两份早餐,有什么考研政策上的改动,去哪个学校读研究生好,未来的就业方向等等,都会给彼此分享。渐渐地,这种分享开始成了讨论日常、种草食堂哪家店好吃、分享彼此的压力和烦恼等等。
舍友们都在八卦着章蔚岚跟骆瀚海是不是互相有意思时,章蔚岚才终于有了那么一瞬间的心悸。
可她又不清楚对方的想法。彼此的交流中没有丝毫的暧昧,可她自己却由此开始下意识地关注起了对方的动向,直到那天——
五月的北京已经开始燥热起来,宿舍成了只有晚上睡觉外,大家避之不及的地方。而全天开着空调的图书馆,成了两人在下课后唯一的去处。
学了一天的两人一起走出图书馆,此刻正值黄昏。天边残阳似火,烧红了半边天。火照积云,火红色的残云洒在两人身上,他们就这么并肩走在校园的林荫小道上,望着校园里那片同样被烧红了的池塘,谁也不说话。
“今天好多情侣啊。”
骆瀚海张望着,想找一张椅子坐下,可池边每一张椅子上都坐着依偎着的小情侣。
看了看日期,章蔚岚才道:“今天是五二零诶。”
“难怪难怪。”
章蔚岚忍不住看向骆瀚海,这小子偏偏比自己高半个头,是靠在肩膀上的绝佳高度。但她又马上红了脸,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要不要过桥去看看那边有没有椅子?”
骆瀚海张望四周确定没有空余的位置后,低头询问章蔚岚的意见。
后者点点头,“但愿没有被攻陷吧。”
横在池塘边上的小桥是一座木桥,走在上面还有吱呀吱呀地响。桥下的池塘中水算不上清澈,但也能看到金鱼们互相嬉戏着。不少情侣们倚在桥边往下面投着鱼食,于是鱼群们便都簇拥了过来,好不热闹。
骆瀚海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些小金鱼,黄昏勾勒出他那精致的五官。这让章蔚岚有些呆滞,一个念头从心底钻出,要不要,自己主动试试呢?
他的手自然垂下,那骨节分明的五指,给了章蔚岚想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