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行突然感觉到身边站了两个彪形大汉。
他斜了眼,一身黑衣大汉对他可不像下人那样卑躬屈膝。
“王爷,想取走店里的银子,必须要有王妃的手令。
在下都是按照规矩办事,还请王爷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奉命办事的。”
右边的镖师不卑不亢开口。
沈景行心里窝火,再僵下去,他更下不来台。
自我找补说了句:“星儿,是个思虑周全的,银子的事,她会亲自交到本王手上,当好你们的差。”
当好你们的差,这几个字沈景行说的是咬牙切齿。
裴明刚好来店里找宋福星,看到沈景行在里面,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止步。
终究是心虚,转身步子快的狠。
没一会儿,沈景行也脸色难看的从里面出来了。
流晨带着沈哲三十页密密麻麻的家书回来了。
宋福星来甜品铺子找流晨,直奔二楼。
流晨肉眼可见的是又黑又瘦,正坐在圆桌边等宋福星。
宋福星开心的小跑奔向他:“哥哥。”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沈哲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瘦。
流晨冲她笑笑,拿着桌上厚厚的家书晃了晃:“你大儿子给你
的。”
宋福星在他身边坐下,接过流晨手里厚厚的家书。
她不由得皱眉:“这么多?”这是让她看书啊!
流晨吐槽:“你不是嫌弃他上次给你的家书少了吗?这回多了,够你看的了。”
“这里说什么啊?”宋福星一边打开信一边问。
如果流晨看过了,跟她大体讲讲信里内容,她就潦草看眼。
这么多,估计得花好一会时间才能看的完。
“没看,那么多,跟书似的,我就认几个字,看的我头疼。”
宋福星开始看信,开头就是,裴明这人不靠谱,不要跟他来往。
密密麻麻,从头到尾,说的都是裴明。
从女子的名誉到世道的男女授受不亲,长篇大论。
宋福星又看第二页,还是裴明。
第三页到第三十页,全是让她远离裴明的。
字字句句都在教她做一个自爱的女子,不要与居心不良的人有来往。
千里迢迢的家书是一门思想品德教育课。
可把她看累死了。
流晨早趴在桌上睡着了。
宋福星叹了口气对着手里密密麻麻的字吐槽:
“不给你送肉了,我该给你送几万斤萝卜!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她看了眼
趴在桌上睡的正香的流晨,用胳膊肘抵了抵他。
“别睡了,醒醒。”
流晨睁开眼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看完了,你大儿子都说什么了?兴师动众写三十页!”
宋福星直勾勾盯流晨:“你是不是跟阿哲说了裴明的事。”
“嗯。”流晨漫不经心应了声。
“难怪他写了三十页,都是让我离裴明远些,他就是瞎担心。”
宋福星将信整理好,放回信夹子里。
流晨兴致冲冲跟宋福星八卦:“你也可以给他写三十页啊,让他离楚月远些。”
宋福星一惊:“楚月是谁?”
流晨更加精神抖擞了:
“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大夫,对沈哲可好了,当个宝贝一样宠,你都不知道两人那浓情蜜意啊,真是羡煞旁人。”
宋福星心里突然一沉,莫名有些不高兴。
“他有喜欢的女子了?”
“嗯,楚月对他可好了,那白花花的大馒头自己舍不得吃,全给阿哲吃,还说给他买酒喝,她进阿哲营帐来去自如。
我都不能来去自如,她就能,你都不知道楚月对他有多好,这男未婚,女未嫁,可不是干柴烈火。
等沈哲回来的时候,说不定你就能抱大孙子了,
说不定能抱两个呢。
哈哈哈,那你就是全天下最年轻的祖母了,哈哈哈。”
流晨越说越觉得好笑,仰头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宋福星嘴巴鼓起来,闷闷的,好似胸口被什么东西堵住。
以前她总张罗给沈哲说一个漂亮媳妇。
如今有了,为何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流晨丝毫没发现宋福星的脸,早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宋福星口是心非的应了声:“不是祖母,是姑母!”
又倔强的说了声:“当公主真好,不用给他准备娶亲的聘礼。”
流晨附和:“人家说不定在北僵已经成亲过了呢。”
宋福星的心更堵的慌了。
如今已经进入冬,天又冷了起来。
宋福星闷闷不乐的回到王府。
春雨拿来暖手的手炉给宋福星暖手,屋里也烧炭了,暖融融的。
宋福星无精打采的坐在美人榻上,无论怎么也提不起精神。
脑海里不断的告诉自己,应该为沈哲高兴。
他们从小一同长大,不光有青梅竹马的情谊,在身份上,她也应该为沈哲高兴。
有人对沈哲好,明明是件高兴事,她为什么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