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福星越跑越远,沈哲已经看不到她了。
“大少爷快过去吧,别让王爷怪罪你了。”
丫鬟越催沈哲,沈哲就越笃定这事跟沈景行脱不了关系。
他心一横,不顾丫鬟的阻拦,朝着宋福星消失的方向追去。
丫鬟匆匆来到沈景行面前汇报。
“王爷,大少爷跟去了。”
沈景行震惊,这逆子是越来越不把他放眼里了。
沈景行本来大好心情全被破坏。
“听闻大少爷,武功很好,有他在王妃很多事都能化险为夷。”
“这逆子,又欠抽了。”
沈哲一路追到了莲花池,果然看到兔子在冰面跑,宋福星已经进入冰面,正往中间的位置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寒冬冰面,越往里冰面越薄。
宋福星正觉得好玩,兴奋又小心翼翼,突然脚下咔嚓一声,冰面裂出树杈般的纹路。
嘭!
宋福星猝不及防的一只脚陷入冰的刺骨的水里。
“啊”
沈哲面露着急轻功飞起,拽上宋福星的胳膊,用力将她薅出来。
一只手搂在她腰间,一只手展开平行稳固平衡。
宋福星惊魂未定一喜,她冲沈哲笑:“阿哲真好玩,就跟鸟儿一样。”
冷风拂
过,吹红他们的脸,宋福星兴奋的感受飞翔的感受。
沈哲抱着她放到了岸边的地面放下。
宋福星意犹未尽的拉着沈哲的胳膊:“阿哲,再飞飞嘛,别停下来,我还没飞够呢。”
沈哲摇了下发酸的胳膊:“飞不动了。”
他的轻功还没练到想飞到什么时候就飞到什么时候的地步。
宋福星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材:“我也没发胖呀。”
沈哲笑笑:“是我的问题,我多练练的,下次带母亲飞个够。”
宋福星俏皮的伸出下拇指:“拉钩。”
沈哲面带笑容勾上宋福星的小拇指。
两只颜色分明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摇晃:“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骗我就是小狗。”
两人冲着对方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
“母亲的脚凉吗?”沈哲问。
宋福星这才想起被冻的麻木的右脚,裤子湿到了小腿的位置。
冰感如锋利的刀剑刺入肌肤里似的。
“好冰,好冰,快冻死我了。”
宋福星冻的原地跺脚,好似这样就没那么冷了。
沈哲做出背她的动作:“我背母亲去换鞋袜吧。”
宋福星趴在他的背上,搂着小少年的脖子。
这个瘦弱的小少年在逐
渐长大,逐渐健壮。
沈哲的步子很稳,一直把宋福星背到了碧月阁。
丫鬟给宋福星换了裤子,鞋袜,沈哲才离开。
白玉阁。
一进屋,沈景行目光凛冽的站在堂屋,手里握着一根很粗的鞭子。
沈哲心里咯噔了下,老老实实跪下认错:“父亲,我知错了,方才不该贪玩,不该不先去见父亲。”
对鞭子他是恐惧到麻木了,酷刑受的多了,虽会恐惧绝望,也会起不了波澜。
他已记不清从小到大被沈景行抽过多少回了。
“你个逆子,现在是一点都没把本王放眼里,我让你去书房见我,你居然敢忤逆!”
话落,沈景行怒不可遏的扬起鞭子,就跟抽不跑的马一样,咬牙切齿,恶狠狠的。
噼里啪啦,一鞭又一鞭。
“我让你忤逆我,还敢忤逆我吗!你个逆子,早该把你掐死。”
沈哲跪在地上,疼的皱眉,眼泪在眼眶打转,任由割裂般疼的鞭子,打破他的衣衫,身上留下一条又一条深深的鞭痕。
沈景行就像抽打畜生一样泄愤,那股狠劲是要把沈哲打死。
沈景行一顿抽打,把自己累个半死。
气喘吁吁的没力气了,才扔下手里的鞭
子。
沈哲遍体鳞伤的躺在冰凉的地板上,眼泪滴滴落落湿透地板。
鞭子只是皮肉伤,几日就能消疼,随着时间的流转疤痕也会不留痕迹。
可心里的伤,伤了就是伤了,再也愈合不好了。
第二天宋福星来看他,沈哲精神不大好,因为脸上没伤痕,宋福星并没有看出沈哲被打过。
她以为沈哲可能是感染了风寒,手放在沈哲的额头摸了摸。
“没烧呀,阿哲,你哪里不舒服。”
“没事,母亲不必担心。”
沈哲挤出笑容应对她。
宋福星拉着沈哲的手在椅子上坐下,还在纠结前两日的事。
“阿哲,你觉得是谁要害我?”
沈哲低头沉默,心里左右为难,说与不说都是煎熬。
宋福星看他脸色不对,就知道他知道是谁了。
“阿哲是谁?”她执意问。
沈哲唇动了动,迟迟不见吐字出来。
宋福星猜到了:“是王爷对吗。”
沈哲没吭声,算是默认了。
宋福星气鼓鼓的拍桌子,激动站起来:“老男人,敢这么多我!看我怎么收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