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闻言沉默了。
线索太明显了!
如果是王氏,那她就是胆大包天肆无忌惮。
若不是王氏,是有人借王氏的手,那个人也跟王氏脱不了关系。
“外祖父那边怎么说?”
“明日一早,会公开审讯王氏跟胡氏。”
“明日一早,我也带着卿卿过去。”
审问她们,她是一定要在场的。
君九隐知道阻拦不了白霜,便也没有反对。
她温柔的哄睡白霜,这才躺在她身边休息一会儿。
翌日一早,白霜又吃过卿卿特意煮的饭和药膳之后,这才带着君九隐和卿卿去找兰泰玺。
经过一日的修养,白霜的气色看上去好了不少。
兰氏家族的正厅之内,此刻兰泰玺跟他的三个儿子、儿媳、孙子、孙女都在场。
看到白霜走进来,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她。
“霜儿,你身体如何了?”
兰泰玺眼泛泪光,心疼的望向白霜。
她浑身是血被抱走的模样,一直在兰泰玺的心里。
他昨日就想去看看霜儿了,可君九隐看得紧,谁也不让见。
白霜微微一笑,坐在兰泰玺的身边。
“外祖父放心,霜儿无事了。”
“那就好,那就好。”
兰泰玺激动而温柔的拍着白霜的手臂,眼角还是不争气的掉下一滴泪水。
君九隐跟卿卿
靠着白霜坐下,他的目光在满屋子人身上扫过,才缓缓开口。
“外祖父,抓紧审问吧,霜儿身体不好,一会儿还得回去休息。”
“帝尊说的对。”
兰泰玺放开白霜的手臂,转眸威严而愤怒的看向王氏和胡氏。
“王氏、胡氏,你们两个出来。”
王氏和胡氏两人的身体哆嗦了一下,这才有些不安的走了出来。
“父亲。”
“祖父。”
两人小生的喊着,跪在兰泰玺面前。
兰泰玺并没有叫两人起身,森寒的眼神看向两人,充满了强横的压迫性。
那隐忍着愤怒的眼神,让人不寒而栗。
似他身上裹挟着万千利刃,稍不留神,就会将两人一箭毙命一般。
“你们两个,可因为臻安继室一事起了争执,后来闹到老夫人那里,被老夫人训斥过?”
“父亲!”
王氏委屈的大哭,眼神无辜极了。
“父亲,难不成您以为婆婆的蛊是儿媳下的不成?儿媳嫁进兰家快六十年了,一直兢兢业业的伺候婆婆,怎么会对婆婆下手?即便跟婆婆产生了些分歧,也不至于为此就毒害婆婆啊!”
“父亲明察啊,儿媳冤枉。”
王氏如今也六十多岁了,但因为保养得好,脸上也没多少褶子。
看上去,也就五十出头的样子。
如今不顾形象的痛哭,倒挤出了脸上的褶子,看上去有些沧桑和悲凉。
胡氏在一旁,早已泪流满面。
“祖父,孙女对祖母一直敬爱有加,祖母更是疼爱孙媳,孙媳怎么会对祖母下手?更何况,孙媳不懂蛊术,连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又怎么会用那种东西毒害祖母呢!”
“胡氏,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懂蛊,所以我就是下蛊的人吗?”
王氏冲一旁的胡氏怒喝一声,满眼怒火的看着她。
“婆婆,我没有,我就是……我就是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我看你想祸水东引,把事情全都推到我的身上,然后将你那破什子外甥女嫁给我安儿做继室。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这事你想也别想。”
王氏尖声说着,眼中充满了不善。
白霜听的有些脑仁疼,她轻拍了拍桌子,阻止两人的争吵。
“本宫时间不多,还要去鸿蒙大陆参加永乐公主的婚礼。所以,我问谁,谁就开口。”
白霜说罢,看了君九隐和卿卿一眼。
两人立刻会意,一个释放灵力,探查周围有没有可以抵抗灵力的法器。
一个,便开始准备用真言术。
“大舅母,外祖母的蛊,可是你下的?”
白霜单刀直入,一点含蓄都没有。
这话
听的王氏内心一惊,这丫头也太直接了吧。
再怎么说,她也是白霜的大舅母,就这么问出口,也不怕自己心里记恨她吗?
然而,她的话一出口,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是,就是我下的!”
咚……
大舅舅兰伟雄震惊的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不可思议的看向王氏。
其他人,都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就连王氏自己,都被自己给惊呆了。
怎么……
她怎么把内心的话都说出来了?
她连忙伸手,去摸了一下怀里的镜子。
“别摸了,在本尊和帝后面前,还想搞什么把戏?当真以为,我们是吃素的吗?”
君九隐挥手,她怀里的镜子就自己飞了出来。
这是一枚可以折返、抵抗灵力控制的铜镜,只可惜,此刻镜面已经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