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华和满喜只能忍痛点头,随即吩咐手下之人给王爷送信,想必有些人就是趁着王爷忙着便来对付王妃。
慕卿九是坐着自己的马车来到府尹大门口的,一路上不少的民众皆跟着看热闹,一进府尹大堂,便看到一身官袍的郑方晞在此,堂中跪着的正是数月未见的慕二柱,他旁边放着一个被白布包裹的尸体,看身形和腐烂程度应该是那个被他砍死的妻子。
“郡主,”郑方晞身着官袍在这府尹大堂便是最大的,只象征性的给慕卿九打了声招呼。
慕卿九盈盈福身回礼,“郑大人。”
郑方晞不再多言,直入主题,“这位是你们慕家的远房旁支,他递了状纸给本官,状告郡主杀害他的爱妻,敢问郡主可有此事?”
慕卿九冷眸微眯,看得慕二柱吓得缩成一团。
“回大人,本郡主从未做过此事,不知此人为何要如此污蔑于本郡主?”
“慕卿九,你这副打扮叔叔都快认不出来了,也怪叔叔当时不好,若是手中能多有些银子,也可多给你买些衣服首饰穿戴着,你当时为了急于回京,到处寻银子,你婶婶为人刻薄说话难听,你一时失手砍死了她叔
叔我也能理解。可你千不该万不该把你婶婶丢到柴房外的雪堆之中,着实让叔叔好找。”
慕二柱说的声泪俱下,整个过程都低着头满脸哀伤,让围观众人皆为之共情,人群中已经开始窃窃私语。
“看御尊贵郡主是个极乖巧的女子,怎么会动手伤人的?”
“那些杀人犯怎么会把自己是杀人犯的事写到脸上,越是单纯可爱的佳丽越有可能是蛇蝎美人。”
“御尊贵郡主可是会毒术的,听说她上次还把巡防营的副将腿给接上了,那血淋淋的画面,我想想都害怕,要不是平时看惯了的,怎么敢做这种事?”
“……”
郑方晞将面前的惊堂木一拍,“嗵”的一声,吓得众人都不敢再言语。
“肃静!”
慕二柱也吓得不敢多言,但想到慕致远给他承诺的事,他又鼓足勇气的嚷嚷,“大人,明明是慕卿九杀了小人的妻子,小人亲眼所见,还有物证,请大人给小人做主。”
慕卿九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二柱叔叔说的未免可笑,既是亲眼所见,为何没有制止?还是说婶婶根本就是被别人所杀,比方说,二柱叔叔自己?”
“你,乱说什么?
!”
慕二柱激动的差点站起身,但看到旁边的拿着仪杖准备施刑的衙役又吓得跪坐下来。
“我和妻子情深意重,怎么会杀她?此事分明是你所为。
“当日,你一心想要回京城,可又苦于没有盘缠,我和爱妻百般劝阻,大雪封山,连辆马车都没有,要如何回京?
“可你偏偏不听,跟我妻子大吵一架后连夜跑去后山,天黑路滑,你又衣着单薄,妻子怕你一个小姑娘家遇到坏人,便跟着出去寻你。
“那么厚的积雪,她找了半夜也没能将你找回,又累又饿,回到家后准备下碗面吃了后再去寻你,谁知你已躲在柴房之中,拿起斧头便将她砍死。
“我闻声出来,却看到爱妻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之中,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劝我,说你还是个孩子,可怜我妻子死的时候还如此善良。
“你却杀红了眼,仗着自己懂医术,便将银针扎到我的穴位上,让我根本无法动弹,还欲杀我灭口,还好尚书大人派的家仆前来敲门接你入京,才让你没能得逞。
“你将我和妻子藏在柴房的雪堆里,想要冻死我们。
“还好我命不该绝,让我遇到京城来的贵人,
他们将我救起,还带我进京告状,若不是大雪封城,我早就来京了。”
慕卿九灵眸微眯,慕二柱应该是把所有的事都跟慕致远他们说了,所以才有现在半真半假的话来混淆视听,但他后面说的确实是个问题。
若没有人指引,以慕二柱的脑子恐怕最多只能想到去自己在京郊庄子上干活的爹爹那里,一边躲着一边听风声,根本不会想到嫁祸给慕卿九。
那他口中所说的贵人又是谁?
到底是尚书老爹所派的人,还是一心想要她死的太子所派的人?
当时,她刚来这个世界,便遇到太子派的那两个杀手,情急之下,她用了头上唯一的铜簪子设伏,而后,便一直没有收回。
现在想来,若慕二柱所说的贵人是太子的人,那他定能发现之前那两个杀手死于她手。
人群中又开始蠢蠢欲动,大都用指责的神色看着慕卿九。
“二柱叔叔非说是我杀了婶婶,我且问你,我既然能用银针让你不能动弹,为何不也用此法让婶婶也无法动弹,再将你们家中财物搜刮独自离开便可,怎会多此一举,拿着一把这么重的斧子去把她砍死?”
“我怎么知道?!”
慕二柱一时不知如何回应,之前让他背的可没这个问题?
事到如今,他也是骑虎难下,只能信口胡诌,“你天生灾象,又嗜血残酷,谁知道你那天是不是心情不好,就是想用斧头砍死我的爱妻呢?!”
慕卿九心中悬着的石头落地,看来他是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