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铁椎烧红,穿皮入骨,固定其中。”慕卿九看着他的右肩,“他的锁骨和后肩胛骨已经断裂,铁椎稍一动动作便会出血,里面的组织已经坏死感染,若不及时取出他也没几年好活。”
月白疑惑,“可,若是取出铁椎,势必要将他的皮肉骨头一起挖出,皮肉可以再长,这骨头又如何再生呢?”
慕卿九径直说道:“可以用人工骨置换。”
“人工骨?”月白还是第一次听说过这个名词。“要怎么制?”
慕卿九准备正好趁这次机会让大家看看她的“师父”,省得以后麻烦。
“东西我来想办法,但手术我一个人有些吃力。”
“我帮你。”
月白一口应下,他十分佩服慕卿九的医术,能跟她同台手术,可是他一直梦昧以求的,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能白白浪费。
“那我准备好了便跟你说,南城的药铺正在装修,到时候就安排在那里,方便。”
慕卿九看着阿恶,他野性难训,她是想训服他,但并不是用这种残暴的手段。
“你可以选择不治,我不强求。”
见阿恶眼眸暗沉,没有点头,月白直接数落,“这普天之下,怕是除
了慕二姑娘再无人能治你这残破的身子,她都没跟你提银子的事,可是走了大大的狗屎运,你还不答应,你傻呀。”
阿恶不屑的扭过头,似对月白的话丝毫不信。
“哎,你这什么态度?”月白当即炸毛,“我告诉你,你还别不信,我们两个的医术别说在南魏,就是璃国也是数一数二的。”
听到“璃国”,阿恶的脸色突然变得暴戾,手指紧握成拳,由于用力,他的右边锁骨处又开始顺着铁椎溢血。
“我知道你现在不信,可以让我们试试,若是你能恢复,便帮我们做三个月的事,三个月后去留随意,若不能,最坏也不过一个死。”
他眼中的恨意如此清晰,想必伤他的人就是璃国之人,就算她想尽一切办法让他留在南魏,他也一定会找机会逃走,报仇。
慕卿九清冷的话语如同山涧中的清泉一般,抚平了阿恶躁动不安的心。
是啊,她说的没错,最坏的结局不过是个死。
他眼中的绝望逐渐变得坚定,终是轻轻点了点头。
“还算识时务,”月白的话惹得阿恶极为不悦,当场从床上坐起身,有力的左手便要去抓月白的脖颈。
月白手上的银针直接刺到阿恶的心口上,阿恶只觉得身上一麻,原本向前倾的身子直挺挺的又躺回去。
月白不屑的拍了拍手,“哼,你以为只有慕二姑娘会扎针。”
阿恶的气恼的瞪着他,可除了面部,他的身子根本无法动弹。
月白似跟阿恶杠上了,挑了根最粗最长的银针在他面前晃了又晃,“下次再敢动手伤人我便扎的几天下不了床,哼。”
阿恶不服气的抿着唇,眼神却是微闪,怎么今日遇到的人皆如此厉害。
有月白在,慕卿九便可专心准备手术用物,太后娘娘的药也服了一段时间,夜漠尘派人取了太后娘娘的血给她,她要先化验看看,那药的效果如何。
一日之间,慕府发生了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老太太死里逃生,见府中众人皆安然无恙心情大好,又正值慕尚书今日下朝下得早,便提议大家在她的和寿堂中小聚。
宴席上,老太太对慕尚书求药给自己治病一事赞不绝口,却偏偏不提那药是慕卿九所制。
姜氏则有意无意提起慕子明已经过了启蒙的年纪,要请师父的事。
慕尚书对庶子之事没有太在意,只说让姜
氏看着安排,眼睛却是有意无意的瞟向站在一侧的菊香,到底是新人,看着都滋润。
姜氏强忍着才没有发作,只在慕尚书看不到的地方警告的瞪了菊香几眼,让她收敛。
可菊香仗着自己有孕,一会儿给慕志远暗送秋波,一会儿又对慕尚书娇羞一笑,惹得卫氏心中一阵膈应,趁着厨娘上汤的空档,猛一抬脚,将厨娘绊倒,厨娘手中的汤碗直接泼到菊香胳膊上还洒了不少到旁边的慕竹韵身上。
虽卫氏连忙跪下请罪,慕尚书气的当即罚了卫氏禁足。
卫氏一改平日里的低眉顺目,大声嚷嚷着是有人想要害她,求慕尚书为她做主。
慕尚书为官数年,十分精明,自是看出卫氏是话中有话,面上对他极为冷漠,让人把她拖下去,却在不动声色的安抚完众人之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见了卫氏。
卫氏在尚书府多年,虽没有强大的娘家做后盾,可对于府中人的心思还是把握的十分到位的。
见慕尚书深夜前来,证明他心中也有所怀疑的,卫氏聪明的点到即止,只说今日所为不过是想帮老爷。
菊香和慕竹韵身上明明被烫伤,可二人却非
说没事,更不让请大夫,若说二人心中无鬼,谁会相信。
慕尚书老来得子,心情大好,可有些事情也不得不防。
大夫人姜氏为了想拢住慕尚书的心,怕他到别的房中,便特意让菊香去侍候他。
菊香跟着慕尚书也有两年了,虽没有名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