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家属已拿出单据,“我们可都有你家铺子的药据,药材是从你家铺子里拿的,真金白银可是从我们腰包里掏出来的。”
慕卿九眸光微冷,那些单据是她为了将药铺发展成医院而试运行的一种特殊字据,没想到却被有心人利用。
“姑娘,”陈青上前解释道:“这些人大多是昨天来我们铺子看病的,还有一部分是前几日来的,大都开了药,只有几人家境贫困,我们按照姑娘的吩咐送了一两副药的。”
人群中又开始喝,“听听,你自己的掌柜都承认了,郡主竟然不想认账。”
此言一出,不少民众又开始拿起鸡蛋和菜叶子要往慕卿九身上砸。
“住手。”
一道冷硬的声音响起,北离带着数十名暗卫上前,他手握剑柄,眸光冷厉,欲拔剑出鞘,让民众们皆吓得缩回了手。
“事情到底如何,我家王妃医术高明,自有定夺,若敢伤我家王妃分毫,别说你们这群乌合之众,就是再多十倍,我安定王府也安置得下。”
他特意用了“安置”一词,但在场众人皆明白,那个安定王爷冷情冷性,见惯了杀戮,连皇上都让他三
分,就算杀人灭口,也断不敢有人言语半分。
慕卿九给了北离一个赞赏的眼神,关健时候,他还真有他主子的气势。
“大家放心,待我查明原因,只要是我铺子里的药材对大家造成的损失,我慕卿九一力承担。”
为首的官差叫胡平,正是上次将姜店主带走又来要账册查印子钱之人,他本就对慕卿九的行事做风十分赞赏,又听到自家大人吩咐,自是偏帮向慕卿九。
“慕姑娘都承诺了,大家先退后,让病患上前,我们大人也自会跟各位做主。”
人群中还有人拾掇,说是山子刚刚聚众打人,却被胡平直接压下。
那些被打之人虽卧到地上,可身上并未看到任何出血的部位,而陈青和君临渊的头上可都带着伤。
慕卿九将缰绳扔给秋华,一个漂亮的旋身下马,带着陈青和易临渊进去处理伤口。
有北离和胡平在,众人再不敢轻举妄动,慕卿九亲自察看大家的情况,重的排前面,轻的排后面,一个个上前,没有任何拥挤。
易临渊和陈青正带着伤将所有病患的单据做好标记,并记录他们的病症,发病时间。
山子带着
几个会识字的兄弟们,跟秋华一起,依照单据将那些病患之前在药材铺子就诊情况调出。
慕卿九的空间系统一直没有响动,说明这些人并未中毒,这些病患皆住在城南。
若真是有心之人想对药材铺子不利,下毒便是最好解决也是最快的方式。
是不是医毒空间出了问题?
这里人数众多,又有北离和胡平在场,她暂时没有采这些人的血做检验。
一口气查了数十人,皆发现那些病患有共同的症状,恶心、呕吐、腹泻,还有少数重病人有发热和头痛的症状。
先给重病患做对症处理,再看他们之前在药材铺子里所看的病,病症五花八门,有的只是腰腿痛,拿了些膏药,但仍有这些症状。
若说铺子的药材有问题,那也不可能全都有问题吧。
慕卿九又亲自检查了那些药材,之前的店主将药材放在雪地之中,确实有部分冻坏了,但她接手之后都重新整理过,坏的全都扔掉了。
眼看太阳即将下山,这药材铺子里的病患却只多不减,那些围在铺子门口看热闹的也越聚越多,大家都等着看她这个新晋的一品郡主如何解决此
事。
胡平上前询问:“姑娘可有发现?”
慕卿九如实回答:“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症状跟我们的药材铺子没有关系,但为何会有这么多人患病,我还需要时间。”
闻言,门口的闹事份子扯着嗓子呟喝,“我们就是用了你铺子里的药材之后才有的这些症状,郡主和官差们官官相护,是不想顾我们普通百姓的死活。”
“我家姑娘如何不管大家的死活?!”
易临渊平日里只是温润儒雅的性子,像今日这样跟别人争执的脸红肚子粗,还是第一次,这个饱读圣贤书的小伙子自知如此作为有损斯文,可为了慕卿九他宁愿憋得脸通红也不退却。
“这些重病患皆是我家姑娘在处理,而且,你们口口声声便是生死,污蔑我们姑娘草菅人命,请你们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清楚,这些病患可都活着在。”
一句话让铺子里和外面有着片刻的安静,尤其是那些病患和他们的家属们,自从慕卿九接手药材铺子,药价下调不说,还时常义诊,铺子里的掌柜对他们也十分热情,有时遇到贵的药还特意打折。
就是刚刚,他们恶语相向,可身份
尊贵的慕卿九也没有生气,忙前忙后,救治他们并未停歇。
正如铺子里伙计所言,他们虽难受,可都还有命在。
“让让,大家都让让。”一道急切的声音打破了铺子中的宁静,一个中年男人推着一辆板车横在了铺子门口。
那板车上躺着一个人,确切的说是一具尸体,身上卷着草席,这么冷的天气,脚上却未穿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