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悠白皙清秀的脸蓦的一红,接着便羞愧的收回脚,“天色已黑,在下便不叨扰了。”
说着,陆思悠转身离开,可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看到仍未移步的夜漠尘,问道:“安定亲王是准备在药铺中过夜?”
他认真的模样让夜漠尘再难厚着脸皮留下,冷着脸径直出门。
门外,陆思悠的絮叨声渐行渐远,“还有,人家慕二姑娘可是个未出闺阁的姑娘家,你让人家跟你一起住在医圣别院,虽说给你治伤,别人不敢说你,可她呢,背后指不定有多少人在议论她呢……哎,你别走那么快,我还没说完……”
慕卿九一脸懵,她还是第一次发现,除了太后娘娘,还有人不怕夜漠尘的。
满喜无奈的抚额,“这陆小候爷真是继承了陆候爷的衣钵,王爷每次见他都会头疼,偏偏陆小候爷身子骨弱,又有朝阳长公主护着,打不得骂不得。”
“陆小候爷除了嘴上功夫了得,别的真是一言难尽。”秋华看着地上的黑衣人尸体,道破玄机,“姑娘别看他刚刚来时潇洒飘逸,可若再来一个,他根本对付不了。”
满喜接着八卦道:“听说陆
小候爷和王爷曾经师从一人,可王爷只用了三年便学了一身的本事,而陆小候爷苦炼十载却一无所获,最后还是朝阳长公主上前相求,才送了他这么把逍遥扇,三招制敌,可他只学会两招,防身也算够了。”
两招就这么厉害,看来他们这个师父才是真正的厉害之人。
“没事吧,”见易临渊一直未曾说话,慕卿九轻声道,本看重他的才华,没想到他竟如此重义。
易临渊摇头,“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刚刚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是慕卿九的银针刺入那黑衣人的眉心,方才让他当场毙命。
“不过是一道门罢了,你的命比这个更加重要。”
慕卿九看着在场众人,严肃说道:“你们都记住,在我这里,除了忠诚,命最重要,刚刚那种事情不允许再发生,懂吗?”
所有人皆震惊的看着这个不满十四岁的小姑娘,他们生活数年,还是第一次有人告诉他们,人命最重要。
她脊背挺直,如松如竹,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却如在沙场出生入死多年的将军般,坚毅果敢,凌厉非常,让他们不由肃然起敬。
“懂!”
他们异口同声,在心
中暗暗发誓,此生一定要追随姑娘左右,永不言弃。
“好了,”慕卿九可不喜欢这种煽情的场面,“都下去休息吧。”
女眷们前去休息,山子等人将铺子收拾干净。
秋华和满喜则在门外守着,她们知道自家姑娘要忙。
还好他们回来的及时,房间里的东西并没有动过,要不然给太后的解药怕是又要重新制了。
半开的窗户轻动,一道墨色身影闪入,正是去而复返的夜漠尘。
“送走了?”
不用抬头,慕卿九都知道来人是谁。
“嗯,”夜漠尘点头,神色凝重道:“曹斌死了。”
慕卿九拿试纸的手微顿,轻声道:“是我们离开之后,南离那边被围,有人趁乱杀了他吧。”
“没错,”夜漠尘眼中的欣赏一闪而过,如实相告:“这批人跟之前不是同一批,他们虽然穿着一样,可功夫杂乱无章,带着江湖之气,应该是雇的杀手。”
慕卿九猜测,“他们是静嬷嬷雇来的,怕曹斌说出她的秘密便先一步下手。”
“曹斌临死之前将这个交给南离,话未能说出口,便没气了。”
慕卿九看到夜漠尘手中拿着一颗玛瑙扣子,连
忙拿来捏子,“给我看看。”
夜漠尘十分好奇,京城府尹的捕快办案他见识过,可像慕卿九这样精细的,他还是头一次见。
“从材质上看已经超过十年了,”慕卿九拿出放大镜,指着扣角边的一圈模糊不清的字迹,“你看这里,这是宫中的物件,只是有人特意将宫中的标记磨掉。”
但那人并没有做的太仔细,还有些能看到印记,只隐约能认出几个字。
“昌盛和乐,这什么意思?”
夜漠尘解释:“是先帝在世时盛世和乐之景,那年的宫中物品皆刻着这四个字,也是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慕卿九出生的那年,母亲中毒,太后中毒……似乎所有的事情都起源于那个时候。
“十四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夜漠尘眼眸暗淡,十四年前定安王府如日中天,光耀非常,有父兄在,他根本不需要管太多。
“总能查清楚。”
慕卿九接着查看玛瑙扣子,“想来是曹斌发现了什么想来告诉我们。”
“可是静嬷嬷的?”夜漠尘分析道:“现在跟曹家有关系的只有静嬷嬷一个,她又跟曹家有仇,若是赶尽杀绝,那便只有两
个原因,要么为亡女报仇,要么为了保守秘密,只有死人才会保守秘密。”
“不是她,”慕卿九解释:“这东西是年轻姑娘所戴,上面有淡淡的脂粉味,这种香料是玲珑阁里特制的,一小盒要十两银子,说明那姑娘条件不错,而且,混合着少量的龙涎香,这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