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空理会亲随,只对着两个太医吩咐道:“速来查验。”
亲随在来的路上已经把情况跟两位太医大致说过,两位太医连忙上前,打开药箱,先给太子和敦亲王把脉,然后又仔细的将二人之前所喝剩的酒仔细检查。
结果可想而知,二人查了数遍仍旧一无所获。
敦亲王气恼的指着慕卿九面前的酒,“再查这坛。”
两个太医查过之后,仍旧摇头,“确实是陈酿的紫金醇。”
苏娘扭着小蛮腰,拿着羽扇掩着唇,冷哼道:“我就说这酒没问题。”
太子嘴硬道:“本宫的酒量何曾这么差过,分明是酒中下了药。”
“就是,”敦亲王也跟着帮腔,“本王平日里一坛酒下肚也没醉过,为何今日只喝了一壶便如此了?”
“殿下和王爷有所不知,这喝酒不只看酒的成份,也要看场合和心情。”
一道清冽的男声从隔壁传来,只见一公子穿着月白色长袍,手中正拿着一壶同样的酒,自酌自饮。
他便是小候爷陆思悠,身材颀长,五官精致绝伦,墨发只用一个同色的发带系着,看起来自然飘逸,仅仅是伫立在那里就显得如同一幅画,在阁中明亮
的灯光下似带着一层光影似的柔暖,看起来格外舒服。
尤其是那双明亮的眼眸,好似黑琉璃一样,干净,明亮,透彻。
“今日本公子坐在这阁楼之上,看着台下的仙子们起舞,恍惚间觉得自己误入仙境,酒还未饮人都已经醉了,再喝一口陈酿的紫金醇,更觉着身子都轻飘飘的。”
他也有紫金醇?
众公子想起,慕卿九刚刚给太子和敦亲王赚酒的时候,也顺便给了另一边的隔壁赠了一壶,只是没想到,另一边的隔壁竟然是陆小候爷。
苏娘撇嘴嘀咕了句:“陆小候爷都喝了一壶不也没事嘛?”
敦亲王和太子的脸色愈发难看。
陆思悠的声音如同清泉般幽然,似笑的眼睛扫视众人一圈,最后定格在慕卿九身上,十分有风度的说道:“多谢慕二姑娘的美酒,在下来此还想再讨一杯。”
他自称“在下”,而不是“本候”,一点也不拿身份压制人。
这么好看的男子,又如此有礼貌,慕卿九自是笑着回应,“我这还有一些,不嫌弃的话……”
“没有。”夜漠尘打断了她的话,微微挑唇,黑眸如同深深的古井,定定的看着身旁的小丫头,“
这些酒我已经答应给北离了。”
“多谢王爷。”
话音刚落,原本站在门口的北离一个健步冲进来,抱着酒坛子一口气将半坛酒灌进肚子。
慕卿九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不就半坛酒,至于吗?
小器鬼!
无奈的摊摊手,“现在,没有了。”
“无妨,”陆思悠毫不在意,反倒冲慕卿九安慰一笑,“在下刚刚听闻敦亲王和太子殿下醉酒之后心性大变,便来确认一下。”
说着,陆思悠盯着北离,似乎想看他会有什么变化。
经他这么一看,所有人的目光皆不约而同的看向北离,毕竟他可是喝陈酿最多的人。
北离当众露出满脸遗憾的表情,“果真是好酒,就是有些少。”
“苏娘”盈盈上前,对着敦亲王和太子轻轻一礼,“酒没事,太医也没有查到问题,还请敦亲王和太子殿下不要误会琉璃阁。”
太子一语不发,敦亲王自知理亏,黑着脸说出两个字,“不会。”
众公子也知这二位不愿别人看到他们的丑态,连忙该吃吃该喝喝。
虽然大家皆表现的十分正常,可当事人太子和敦亲王却总感觉大家在注视着他们,一直骄傲自恃的太子黑着
脸一甩衣袖,转身离开。
敦亲王也连忙跟上,“殿下,本王送你。”
闹剧结束,众公子也看到二楼的阁楼间并没有那些“仙女”的身影,不由有些失望,皆准备第二日辰时便来琉璃阁门口订票。
苏娘也微微福身,下去忙了。
陆思悠则将目光移到夜漠尘身上,干净的眸子似蒙上一层薄雾,温声询问:“伤可好了?”
夜漠尘的声音仍旧淡淡的,只是不再冷凛,“不碍事。”
“府中还有事,”陆思悠不再多问,目光轻移再次落到慕卿九的身上,清澈的眼中似涌动着某种期待,“那就花宴上见。”
慕卿九这才想起此事,每年初春之时,朝阳长公主便会在府中设立花宴,广邀京城各府男宾和女眷们参加,她明年及笄,看来这花宴是躲不了了。
“放心,我来解决。”
一道冷冽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男子如猎鹰般的眸子正看着她。
慕卿九挑眉,他要怎么解决?
时间还早,先不想这些,有一件事她现在已经发现了,“你跟陆思悠关系如何?按理说,他母亲是朝阳长公主,你姑姑是当朝的太后娘娘,你们应该从小就认识。”
“父亲还在
世时,经常跟陆老候爷饮酒,陆思悠也经常跟着我和兄长身后玩耍,可他体质太弱,每次玩到一半,便会被长公主派人喊回府喝汤。”
夜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