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和江福皆给江海使眼色,事已至此,江海进内宅是无论如何都要受处罚的,但要能将慕卿九拖下水,这意义就不一样了。
江海自是明白二人的意思,一口咬定:“二小姐说奴才长得好看,还说要求了老爷让奴才入赘慕府,要不然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夜闯后宅。”
慕尚书的脸色无比阴沉,府中的守卫闯入内宅闺房之中,这事若是传扬出去,尚书府所有未嫁的姑娘皆名声受损,他的韵儿可是有大好前程的,此事一定不能让落羽斋以外的人知晓。
“若不是你自己约了人,江守卫又怎会在此?后宅如此之大,为何江守卫没去别处而是偏偏到了你的院子?!”
“看来爹爹是认定此事是女儿的错了。”
慕卿九冷冷一笑,锐利的双眸让慕尚书无所遁形,但他想到老太太和姜氏今日所言,卿家得罪权贵举家离京,再无利用价值,慕卿九挡在前面,慕竹韵和太子的事便难迟迟不能定。
与其让慕卿九毁了慕家的名声,倒不如舍弃她,给慕竹韵更多的利益。
“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竟然让一个老嬷嬷睡自己的床榻,
做出如此荒唐的举动,你何曾为我们慕府考虑过?”
慕雨婷连忙火上浇油,“是啊,二姐姐,我们都进门好一会儿,才看到二姐姐从小厨房过来,难不成,二姐姐知道房中有迷药,才躲到小厨房去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避重就轻,根本不提孙嬷嬷和江海之事,反而揪着慕卿九不在房间添油加醋。
孙嬷嬷和江海也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非说是被慕卿九下药方才迷了心智。
慕卿九冷声一笑,“江守卫将亲生女儿卖入花,楼,也是被我下了药?”
江海的脸色突然惨白,见周围人皆用异样的神色看他,他急切反驳道:“这,这都是假的,奴才的女儿才六岁,奴才怎么舍得把她卖入花/楼?”
“因为你急需用钱,又觉得女儿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反正你还有个两岁的儿子,以后想要还能让妻子再生,如此禽兽不如哪是人父所为?”
小云雀早就打探到江海跟江福和姜氏往来甚密,慕卿九不过是顺藤摸瓜,发现了江海所做之事。
见众人的注意力皆在江海身上,慕雨婷高声说道:“父母之命,做儿女的哪能反驳,江守
卫不过是想送女儿去见世面,说不定就飞上枝头变凤凰了,二姐姐未免扯的太远了。”
慕卿九笑着问:“四妹妹有没有想过江守卫为何会缺钱?”
慕雨婷眼睛一翻,没好气道:“江守卫的事我哪里会知道?”
“其实我也不知道。”
慕卿九刚说完便看到慕雨婷恨不得跳起来,又从袖子中拿出一张字据,接着道:“说来也巧了,我刚刚不过是觉得腹中饥饿便去小厨房找吃的,结果,却在孙嬷嬷的门口拾到这个。”
众人伸长脖子,定睛一看,这,这可是江海给大夫人立下的字据,白纸黑字,上面还按了江海的拇指印。
原来是江海向大夫人借银子无力偿还,便只能听命于大夫人,从孙嬷嬷处拿了钥匙,想要半夜潜入二小姐房中辱她清白。
江海的脸已经由白转青,这字据他可是贴身带着的,之前翻墙的时候明明还在的。
他刚刚唯一接触过的可就只有孙嬷嬷这个老货……
唯今之计,只有死不承认,“这,这不是奴才的。”
“反正府尹大人也要派人来问药铺账册之事,不如让府尹大人察验看看,这上面的字迹到底
是不是江守卫和大夫人的。”
慕卿九清冷的话语寒芒毕露,她之前可是一直没机会接触江海,直到他刚刚跟孙嬷嬷忘乎所以,衣服散扔到地上……这字据才轻松到手。
姜氏心底一紧,若是逼得太狠,慕卿九这小溅人怕是要连她放印子钱之事也抖露出来。
慕雨婷又气又急,她死死的握着拳头,长长的指甲将手心掐出深深的血印。
为什么?为什么慕卿九的运气如此好?
明明爹爹、老太太和大夫人都不待见她,可她却还能活得好好的?
精明的慕尚书已经看出了慕卿九的决然,他的心底突然有了新的认识,这丫头跟以前截然不同,他若来硬的,怕是要落个鱼死网破。
不行,这么多年他经历的大风大浪可比慕卿九吃过的饭还要多,他辛苦建立起的家业怎能让这个小丫头毁了。
况且,慕尚书也不傻,江海既能跨过层层守卫不声不响的来到内宅,定是姜氏有人接应,内宅之事他不想理会,但对于姜氏打着自己的旗号调动前院守卫却十分芥蒂。
当即做出取舍,“把江海带下去,乱棍打死。”
几个亲随径直上前,直接
将江海擒住往外拖。
“老爷饶命,老爷饶命,都是孙嬷嬷她一把将小的扯过去……”
江海顿时吓的大喊,姜氏和江福让他半夜来爬二小姐的床,再三承诺慕尚书一定不会要他的命,还说会让慕尚书招他入府,抱得美人归。
此时的他虽只字不提二人,可眼睛却看着姜氏和站在门口的江福,意思再明显不过: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