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你可一定要给妾身做主啊。”一进门便听到姜氏的哭腔。
“今日娘家姨母已经派人过来,说是江家表哥被府尹大人派去的官差扔到门口,刚一跨进府中大门便断了气。
“姨母哭的肝肠寸断,姨夫还来信数落妾身,妾身当时不过是看表哥有空闲,又会算计,这才托他帮忙看着城南那间药材铺子。
“结果二姑娘一去铺子,便让府尹大人将表哥抓走,受尽折磨后,表哥身心俱裂,这才断了气,妾身真是没脸活了……”
“大夫人说的真是比唱的都好听。”慕卿九嘲讽道:“我不过就是尚书府一小嫡女,竟能请得动府尹大人?江家也是京城勋贵,官宦之家,江店主仗势欺人,鱼肉邻里,府尹大人不过是禀公办理,若是江家有理,大可上朝让皇上评理。”
姜氏闻言一愣,江店主被京城府尹的人抓走是真,可他的死却另有他因,但面对慕卿九,她一定不能落下乘。
“江家和我们是姻亲,江家出事,我们面上就有光了?”
这话同是江家出生的老太太格外赞同,当即将拐杖敲的震天响,“江家那表少爷虽不喜功名,但算账却有些能力,
这几年我身子不爽利,铺子那边全靠着他打点,每年都或多或少有些结余,你就算不看功劳也要看苦劳,怎能眼睁睁的让府尹大人将他带走?”
慕卿九轻轻一句,四两拨千斤。
“京城之中天子脚下,哪个达官贵人府中不是盘根错节,再说了,江家的人孙女又怎会认得?”
慕尚书阴沉着脸,摆明了要将错处尽数扣在慕卿九身上,“就算你不认识,当时江店主自报姓名,你也应该以礼相待,他可是你的长辈,江家人在朝为官,你若出言相护,府尹大人怎会不留情面?”
慕卿九嗤笑一声,“爹爹莫不是在说笑,女儿的母亲可是姓卿。”
“放肆!”慕尚书当即气的怒拍桌子,他喜欢的是家庭各睦,以他为主,这个女儿不仅反驳他,还敢嘲讽他,是觉得他是个糊涂虫吗?
老太太也跟着嚷嚷道:“她,你看看她,你这个好女儿,你让她回来就是闹的江家和我们慕家家宅不宁,害死了江家表少爷,又想回来气死我们。”
慕卿九发现,姜氏之所以在府中屹立不倒,有一个很重要的因毒就是老太太,很多时候,姜氏并不亲自出面,只把事情跟江
家和老太太的利益扯到一起,再把自己放在弱势,等着老太太跟慕尚书吵嚷。
“祖母言重,孙女不过是看江店主蛮横无理,还想抢夺孙女手中的地契,以为他是歹人,又正巧遇到几个官差经过。”
慕卿九喝着茶,悠闲自在,“而且府尹大人之所以用刑并不是因为孙女的药材铺子之事,是因为江店主以药材铺子为由,在南城私放印子钱。
“不仅逼死了七八个人,还有让四个还不起银子的人户用女儿抵债,府尹大人的官差还让孙女将店中账册拿出,协助调查。
“祖母若是心疼江店主,孙女便派人让府尹大人来府中坐坐,祖母便可亲自跟府尹大人解释。”
“什么?”老太太柱着拐杖当即一顿,瞪向一旁的姜氏,“确有此事?”
姜氏眼神闪躲,“听姨母提起过,但都是那些平民们不讲信用,自己按了手印又无钱还账,表哥他开门做生意,自然要将钱收回来。”
要不然每年拿什么给老太太上贡?
“胡闹!”
慕尚书也将气转移到姜氏头上,“亏他还是官宦世家,他这么做,被府尹查出,可是会登记在案,以后他的儿子们再无入仕的可
能。”
姜氏压住眼底的愤恨,劝道:“老爷别担心,表哥他人都死了,府尹大人看在我爹爹的面子上,也会从轻发落的。”
“那几个姑娘是怎么回事?”慕尚书并不放心,“强抢民女,这也不是小罪名。”
“不过是几个溅民的女儿,她们的父兄要么好吃懒做,要么好赌成性,跟着表哥也算过上好日子。”姜氏说到一半,见慕尚书面色不善,连忙接着说道:“姨母给了她们一笔钱,送她们回家去了,保证不会去官府告的。”
老太太最会明哲保身,“没想到江家表少爷竟是如此不堪,这段时间府中先不要跟江家那边往来,等江家跟京城府尹将此事处理好,我们再联系。”
见慕尚书面色缓和,姜氏又接着说道:“要不是二姑娘心血来潮去药材铺子,此事根本不会被人发现,也省得老爷左右为难,上下打点。”
眼看着慕尚书又准备开口数落,慕卿九冷冷一笑,“大夫人似乎对江店主的事尽数知晓,这我便放心了,刚刚回来的路上,府尹大人手下的官差已经将南城药材铺子的账册带走,那官差大哥还特意跟我交代,江店主的幕后还有一个
放印子的黑手。”
“你怎如此没头脑,账册可是一个铺子立足的根本,怎能随意给他人?”姜氏当即将手指握紧,生生折断一节指甲却不自知,“那黑手是谁?!”
“大夫人不会觉得我有能力跟府尹大人抗衡吧。”慕卿九故意放慢语调,“其实我也有心打听来着,可我今日走的太急,身上了银子都给两个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