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春竹故作思考,“让我猜猜,为啥这玻璃片能伤到你儿子。我们墙又不会跑,肯定不可能是我们去伤的你儿子,但你儿字可是长了腿的。”
“为啥要来我们墙头,伤到的还是手,说明你儿字想要从我们家墙头进到我们家里啊,那就是想偷东西呗。”
“偷东西才伤着了,还好意思来找我们算账,也就是我们大度,不然的话,就该报官,让官府的人来找你们了。”
苏月也是逮着了机会,对着几人一通说。
“就是,昨天我就想着,应该报官,但是又觉得你们或许是遇到了什么困难,就放你们一马,结果你们却是反而来找我们兴师问罪了,还真是倒打一耙!”
这件事,苏月也是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原本她就恼恨,竟然有小偷来偷东西,还是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是偷别人家,那就是要别人的命。
没得吃就得等着饿死,偷别人家里的食物,跟谋财害命有什么区别?
“照我看,你们也别在我们家门前看着了,咱们直接去衙门,去报官,让官府的人来判决总行了。”
苏月一张嘴就是衙门,就是报官。
原本还气势汹汹的一群人,现在却是沉默了。
他儿子来这里,确实是动了偷东西的念头。
眼下洪灾,都蔓延到了京都城内,家里头都快要被淹了,连出门都困难,家里吃的东西更是没有多少了。
再不偷点儿回来,怕是要饿死了。
在他们吃着最后剩下的菜时,苏家却是吃的极好,各种肉香味飘出来。
在这种饿的只能吃菜叶子的时候,闻到肉香味,谁能坚持得住?
不过此事确实是他们理亏,男人已经有了几分想回去的意思。
但妇人却是不肯就这么算。
她也不管水有多脏多凉,直接坐在水里,手不断在水面上砸着,大有撒泼的意思。
“我不管,我儿子的手,你们得赔,你们要是不赔的话,那我就在这里不走了!”
她一遍吼着,一遍不断地拍打着水面。
脏水就这么在周围迸溅。
于春竹和苏月都忍不住往后退了退。
“我们身上的衣裳可贵着,要是弄脏了,到时候你们可是得赔的。”
苏月对自己身上的衣裳可宝贝了,不单单是价格,也是因为这是她侄女送的。
听她嫂子说,这衣服可难洗了,那可万万不能弄脏了。
一听苏月说那衣裳贵着,再看她的穿着,当即就一脸唾弃,“身为女人,却是穿这种伤风败俗的衣服,果然是一家人,都是不要脸的贱人!”
“你说谁贱人呢?”苏月气得脸红脖子粗,“还不知道谁才是不要脸的贱人呢!”
“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当小偷,没偷着,反而受了伤,却还要怪别人没把东西送给你们偷不成?”
“谁偷了?我儿子难道就不能是想看看你们家里有什么?”
这话说出来,就连中年男人的唇角都忍不住抽搐起来。
她这么说,谁都知道,她就是想偷东西。
偷东西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更显得他们才是那个不要脸面的。
“够了,赶紧走,别在这里闹了。”
中年男人也是要脸的人,赶紧弯腰伸手,想把人从水里给捞出来。
“我不走,我儿子伤成那个样子,不把这件事处理好,我哪里都不去,我就在他们的门口待着,我看他们能怎么办。”
妇人死死坐在水里,就是不愿意起来。
“你们话也不说清楚,我还以为是你儿子被他们给打伤的,结果是你们要偷东西,爬人家墙自己伤到的,那你们还叫我们过来!”
过来的人是被他们拉来帮着讨公道的,却是没想到,该讨公道的人是人家才对。
“苏大哥,实在是对不住,我们也不知道,他们一说自己儿子被你们打了,我们就过来,想着帮着讨回公道,实在是对不住!”
原本还帮着老夫妻俩的人,眼见脸都要丢尽了,面上也满是尴尬。
“这……我们一开始也不清楚,那孩子说是被他们打了,所以……也是我误会了。”
这明显就是要面子,才说是误会。
苏有为不咸不淡的看着他,“既然是误会,那现在可否离开?别在这里挡着我们回家。”
其他人都自觉的把路给让开,只有妇人,依旧在门口坐着,丝毫没有动的意思。
中年男人还想再去拉她,妇人挣开他的手,“别管我,今天谁来都不行,我只知道我儿子是因为他们家的墙受伤的,那他们就得给我一个交代,不然的话,我是不会这么算了的。”
“那可是你儿子啊,大夫都说了,你儿字的手,起码半年都动不了,那等洪灾过去了,半年内的活儿,岂不是少一个人干?要少赚半年的钱?”
中年男人因为她的话,顿时犹豫起来。
苏有为和苏甜眼下还在外头,他们人倒是可以进去,但是马车却是进不来。
“咱们待会儿再说,先让我们把马车给拉进去,不然的话,长时间泡水,万一坏了,可是要你们赔的。”
“凭什么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