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
只见自家父亲坐在窗户上，两手持酒壶，满脸红润，醉意熏熏，独自一人饮酒醉。
“接着，陪老子喝会。”
忽然，沐忘川将其中一个酒壶丢向了他。
先愣了下，然后他马上接住，思绪稍疑，问出了口：“父亲，这壶酒应该和你那壶是一样的吧，你都喝得醉的酒，不怕直接把我喝死吗？”
“额~”
一声嗝出，沐忘川回道：“放心，你那壶和我手中的这壶不一样，化身境喝几口，还死不了。”
“呵呵，那孩儿就喝点吧。”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沐念夕举起酒壶，小饮一口，“嗯！？”
不过酒刚下肚，他就眉头一皱，只感觉肚子中升起了一个太阳，让他全身都感到好热，好烈，好像快要爆炸。
可紧接着，这种感觉又忽然消失殆尽，那些酒好像不复存在于胃里，续而还升起了一种熟悉的快感。
呼——
阁楼中猛地爆发出一层气浪，这是突破境界的气浪！
“我……这是化身六重了？”沐念夕有些不可思议，感受着自己突升的修为，语气呆滞道。
待回过神来，他又转头看向父亲激动道：“谢谢父亲恩赐机缘！”
“不谢。”沐忘川摆摆手，“这壶酒是你刚生出来的时给你酿的，它本来就属于你，不过每年只可喝一口，多喝无益。”
闻言，沐念夕点点头。
这酒的厉害他可老清楚，刚才只是小饮一口就快变成小太阳，如果大饮一口下去，估摸着人都会燃起来。
欣慰一笑，沐忘川收好酒壶，转头看向自家好大儿，目光带着点严肃，“该说正事了。”
稍有疑惑，沐念夕问道：“父亲，你是要说何种正事？”
“哈哈哈~其实就是关于你弟念朝的事情，他活不久了……”
十分突然，沐忘川和沐念夕摊牌而出，他开始说关于仙界的事情，比之前在大宅时还要详细。
“十四年前，我和你娘成为了凡界巅峰，也就是渡劫十重，可当我们满怀期待地等仙界大门打开时，迎接我们并不是仙人抚顶，而是仙人屠世。”
“那天仙人说道‘此界的果实终于养成’后，便对这方世界出手。”
“而我和你娘作为此界巅峰修士，便迎击了仙人，经过三日大战，我们就算竭尽全力，也不能伤到仙人分毫。同时你娘被仙人重伤，濒临死亡。”
“可就在那时，仙人突然又说‘这股气运……可以有双果实！看来此界的潜力不错！’，说完，他便用仙人之力替我和你娘恢复了伤势，而那双果实，正是指未来的你和念朝。”
“后来仙人便与我做了一笔强制性交易，他让我成为本界的代理人，若是我不答应，此界覆灭。”
“自那以后，我界每十年需要献祭一位气运之子给仙界，而第一次时间却不是十年后，那是十年前……”
“为了保护作为果实你和念朝，你们的表姐主动献身，在我和你娘的帮助下，她成为了气运之子，被仙人炼成气运之果，融合于仙界本源。”
“那时，她才十岁……”
“而如今，十年已过，还有一个月仙人就要下凡，至于这次的祭品，在你和念朝中，我选了念朝。”
“至于那些关于念朝和你小表妹的记忆，曾经你也有过，不过我和你娘把它抽离出来了。”
“为的就是等你到元婴后，回归沐家时，不会再记起两人，心愧于两人，这也是为何留你在东域的目的。”
“可没想到，你居然比我预算更早突破了等同元婴的元脉境，在你娘的强行要求下，也只能先把你带回来了。”
“夕儿啊……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在各方面让让念朝，也便是让他最后快乐一月吧。”
言罢，沐忘川脸上露出伤感之情。
而沐念夕不同。
此刻他脸上的愤怒早已溢出，但不是为了老弟，而是为了娘亲，和他夺舍的原主。
那个混账的仙人，居然敢伤对他如此之好的娘亲，真是该死！
而他这狗老爹，这手将原主丢在东域放养的操作，很有可能是想把原主当做下次的祭品！
但他不会去大怪沐忘川，毕竟一切的因都是那个仙人！
思绪盛怒，沐念夕沉首道：“爹…孩儿想问您一件事。”
“说。”
“若是我有一计屠仙之法，你可否助我一臂之力……哪怕会牺牲很多人的未来前程？”
“嗯？！”
猛地一惊，沐忘川呵斥道：“夕儿，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就算你真有屠仙之法，可这样做，又与那仙人有何异！”
“父亲！你太圣人心肠了！”
大喝一声，沐念夕震住场子，“若是一直这样下去，那将会是一个又一个的十年，期间会牺牲无数人！包括我！”
“父亲，有些想法就要当断不断，否则必将反受其乱，请您三思！”
此话一出，沐忘川愣住。
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掺和几近百种情感在其中，沉默后，又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
重叹一声，他语